秦凱歌聽他哥對廟前頭人還是耿耿於懷,便就笑道:“哥,現在不是以前嘍,你最好不要再和廟前頭人記仇;畢竟我們是一個祖先,鬥了幾百年,鬥出個什麼名堂來?還不是兩敗俱傷!”
說著,鄭重其事道:“我知道你對那個秦大勇懷恨在心,可當年明明是你先做事嗎,你要不占了秦大勇的媳婦兒尹蓮蓮,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和解了算啦!”
秦大來怔怔看著秦凱歌,不知說什麼才好。
秦大來真沒想到,秦凱歌一坐上文化巨頭的位子,說話的口氣立即變化。
要是往日裏,秦凱歌說出這樣袒護廟前頭人的話,秦大來非給他一個耳光不可!
可是現在,以前的秦七來,現在的秦凱歌,已經是家族裏最風光的了。
人說鄉村人如果能做到七品芝麻官就已經阿彌陀佛,可是秦七來一個唱戲的,竟然做到道台、知府、侍郎一級的官。
他爹十二先生一輩子點燈熬油讀聖賢,到頭來才是個貢生;死的時候連貢院的門朝哪邊開也不知道!
秦七來卻是飛黃騰達,從一個唱戲“蹭蹭蹭”攀上高位。
還真多虧他小時候上張家戲班裏唱戲打下來的那些功底,要不,哪有今天這樣的風光……
秦大來默默尋思一陣,不知怎麼就對眼前這個弟弟感到畏懼:秦七來現在是官,而且是自己叫回來為秦臨西上中學的事來跑路;豈能由著性子指責他?得最他?
這麼想過,秦大來便就嘿嘿笑道:“七兄弟果然是官場中人,說話就是有水平,不像大哥一條道兒走到黑的冤大頭!”
說著,擺擺手道:“廟前頭的話題我們不提了,可你侄兒秦臨西上中學的事情你總得管呀!”
秦凱歌鄭重其事道:“那當然,兄弟晝夜兼備,馬不停蹄,從塞北那邊趕回來,就是為了臨西的事!”
秦凱歌說著,看向秦大來道:“大哥,以小弟之見,臨西現在上中學有兩條路,一條是由我帶到塞北那邊去;在那邊上中學,隻是兄弟一句話的問題!”
說著,清清嗓音道:“第二條道才是上淩風縣看看情況,看臨西到底差多少分;再給學校講講,讓臨西插班進去!”
秦大來見說,把手指著秦凱歌道:“就走第二條道,找縣中學的校長,讓臨西進去算啦!你是文化巨頭,說句話讓侄子上學,還不是小菜一碟!”
秦凱歌哈哈大笑:“縣官不如現管,兄弟要大侄子說情,還得請家鄉省的給人家學校打招呼!要不,人家學校認得我是哪根蔥?”
秦大來見說,把頭低下去說:“其實秦伯邕說句話也行,可他胳膊肘子向外扭;咱不求他!”
秦凱歌見秦大來對秦伯邕也是耿耿於懷,便就笑著說:“大哥怎麼對誰都有意見?”
說著,振振有詞道:“臨西上學的事你甭管啦,我馬上領他上縣城;到縣城後,和家鄉省管文化的人通個氣,很快便就落實!”
秦凱歌把話說完,便就拉上秦臨西,要上淩風縣城。
秦大來看看秦凱歌說:“既然回家了,就不過去見見原米米?”
秦凱歌擺擺手說:“不見不見,你也甭說我回來!”
說完這話,秦凱歌一把拽了秦臨西,頭也沒回地離開他大哥的家,上淩風縣去了。
秦凱歌和秦臨西到了淩風縣城,看見滿街道上張貼的大幅標語,方才知道,全縣現代戲會演就在今晚開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