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虎聽張篤倫說完,驚詫不已地看向秦可新,心中說道:爹爹手上有功夫,竟被他打倒在地,足見這小子的手段了得,張三虎不像老爹、兒子那樣莽撞;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問問他什麼事情……
張三虎心中想過,便就怯懦懦走到秦可新跟前打一問訊道:“小兄弟,你有什麼事?何必動手動腳!”
“不是我動手動腳,而是你家老爺子要彰顯自己的功力,沒想到小子稍微用了一點力氣,他就趴地上了!”秦可新聽張三虎這麼來講,不屑一顧地說:“還有你兒子仔籠頭,那是後院門上跌跤——找死!”
秦可新不卑不亢說著,看向張三虎道:“這麼說閣下就是莊頭村的張三虎嘍!”
秦可新又喊管理長又叫名字,弄得張三虎哭笑不得,便就嘿嘿一笑,說:“鄙人正是張三虎,莊頭村的村支書!”
秦可新看了張三虎一眼,道:“事情是這樣,我叫秦可新,家住秦王寨,和秦子仁老先生是鄰居;今日代秦爺爺前來找你,商量你兒子和秦爺爺外孫女王麒惠的婚事問題!可是我剛把話說出口,這位老爺子就伸拳弄腳和小子過不去,小子便就賣弄了幾下;老爺子老了,哪經得住小子的金雁功、神駝足、旋風掌?便就撲趴地上了,這兒子想為爺爺報仇;小子順將他也撂翻地上了!”
秦可新口若懸河地絮叨著,那裏是講事情的經過,明明是向張三虎示威嘛!
張三虎聽秦可新說他代替秦子仁前來商談兒子的婚事,知道凶多吉少,心中氣得怒火直燒,可是秦可新年少氣盛,話不投機,還將會被他暴打一頓,便就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故作鎮定地笑著說:“不要急戧,我們有事好商量!”
說著,小眼睛在眼眶子上滴溜溜轉了一圈子道:“小兄弟剛才說前來商量我兒子和王麒惠的婚事,怎麼不見王麒惠本人來呀!”
“我在這裏!”張三虎的話音一落,便見王麒惠從人夥裏走出來,三腳兩步來到張三虎跟前道:“我是王麒惠,今日前來退婚,可新哥哥剛才說的話句句是真!”
張三虎還是頭一次見到王麒惠,見她說話口齒流利,長相俊美,臉上的膚色紅的紅似血;白的白似雪,便就看得呆了。
張三虎之所以極力鼓動爹爹張大江前去秦王寨找秦子仁家給兒子張篤倫說媳婦,一個主要原因是想改換門庭。
張三虎家幾代是貧人,貧人一年四季為嘴奔忙,給兒子找媳婦隻能湊湊合合。
張大江當時找的媳婦是門前一個討飯的,生下張三虎便是歪瓜裂棗;好在家中是貧農,張三虎才做了村委支書。
可是做了村委支書的張三虎在婚姻上依舊艱難,積石原上的女子無人嫁給他;張三虎隻好上四川大山中領了一個女子回來草草成婚。
草草成婚後生下兒子張篤倫更是前奔樓後馬勺醜陋不堪,張三虎下定決心要給兒子找個姑娘改變門庭。
就在這時,秦王寨的秦子仁找上門來訴苦。秦子仁家和張三虎家往上推三代是掛搭子親戚;秦子仁便將外孫女的爸爸媽媽發配內蒙,外孫女王麒惠的城市戶口被注銷;回秦王寨後又不給孩子落戶;落不了戶就分不到糧食等等不幸講述給張三虎。
張三虎聽秦子仁這麼講完,眼睛一下子亮了,心想:自己正想找一個地主或者富農家的女兒給兒子張篤倫做媳婦,王麒惠不是最好的人選嗎?這孩子還是城市戶口,隻可惜被有關方麵注銷;回農村一時半刻有落不了戶,何不答應幫她落戶,讓她給兒子做媳婦哪……
張三虎心中想過,便就義無反顧地答應秦子仁,說他能給王麒惠把戶口落下來。
秦子仁一聽,高興得直念“阿彌陀佛”,張三虎果然神通廣大,很快便把王麒惠的戶口落在莊頭村;夏收一過,王麒惠便在莊頭村分到嶄新的麥子。
秦子仁看著亮燦燦的三樁子小麥,當時便感動得熱淚盈眶;張三虎見事情按照他的思路順利發展,便向秦子仁提出來,將王麒惠許配給自己的兒子張篤倫做媳婦。
秦子仁一聽這話,當下裏便懵了,他看著張三虎不知說什麼才好;最後隻好以回家和外孫女商量為名,匆匆離開。
張三虎見秦子仁跐跐娓娓,知道他心中不大樂意,編就讓爹爹叫上媒婆子侯妮爾趁熱打鐵,緊鑼密鼓地往秦子仁家裏跑。
張大江為了孫子能娶到漂亮死花骨朵的王麒惠,還有意無意地提到秦子仁五弟秦子祥慘遭殺害的幾個細節。
秦子仁為了把五弟的死因搞明白,方才違心地答應了這門婚約。
張篤倫和王麒惠的婚姻已經是鐵板山釘釘子,搬也搬不倒的事,哪想到秦可新從中間插了一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