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一直愛稱秦可新是碎娃娃,秦可新聽三舅這麼喊他,便就熱熱地叫了一聲“三舅!”
三舅應答著,沒走到秦可新跟前來,卻跑回自己的臥室拿出200元錢走出來說:“可新兒,上次你從狼嘴裏救出何雙有的兒子嘟嘟娃,不言不傳就回去了;人家何雙有送來200元錢,說是報答你的酬勞錢;我堅決不收,說我外甥是不會要的!”
“哪你為什麼又收呐?”秦可新接上三舅的話嗔怒道:“我爺爺是積石原上的俠義之士,一生行俠仗義助人為樂;幹了那麼多好事,從來沒收過人的錢!我五爺爺一身正氣幫了那麼多人,從來沒收過東西!可新兒做了這點屁事,你就把人家的錢收啦,這成什麼哪?三舅真是的,這錢可新兒不能要!”
秦可新一頓悶棍,打得三舅啞口無語,頓了好大一陣子,才把腳在地上跺了一跺道:“看這碎娃娃,咋就埋怨起你舅來咧?我當時推辭堅決不要;但送走何雙有後,才發現他把錢塞在被子裏了!”
秦可新見三舅這麼來講,梗梗脖子道:“反正這錢可新兒不要,三舅既然收了,那就留著自己用吧!”
外婆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走到三舅跟前將200元拿到自己手中說:“這錢留給我吧,我孫子靠智慧和膽力掙的錢,不要白不要!”
秦可新見外婆把錢拿過去了,也就不再言傳,看看三舅、四舅、青路哥哥,把手指向王麒惠道:“她叫王麒惠,舅舅就是秦伯邕;最近秦管理長給他叔父秦子仁也就是麒惠的姥爺寫了一封信,囑咐麒惠的姥爺告訴我爹,叫把啟航饅頭加工廠停了;我爹決定不再賣饅頭了!可新兒想給舅舅家說,鐵匠爐也不要辦了,防止引火燒身!”
四舅聽秦可新這麼來講,蹙眉瞪眼道:“又要變哪,才變過來幾天呀?”
青路哥血氣方剛道:“這不吃飽撐的嗎?”
三舅哈哈笑道:“知人知麵不知心,防火防盜防師兄;看來這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外婆見三舅又在溜尷,便就瞪了他一眼道:“亂喜你不要賣弄文墨好不好?我看可新兒說的有理,下午你們就把鐵匠爐子拆了!”
外婆說著,把一雙小腳在地上跺了一跺道:“羅鎮的瞎熊王功健掌了權,不變才怪!那狗東西除了不會生娃,啥壞事都幹得出來;弄了一幫小青年每天發給補助費到處禍害人;但上三官廟去砸神像卻被主持田道長和一幫小道士打得滿地找牙!”
三舅見外婆絮絮叨叨,便就揚聲說道:“娘你甭叨叨了好不好,我們下午就把鐵匠爐子拆掉!”
三舅剛把話說完,便見三舅母拎著一捆子芹菜走進門來。
三舅母進門後把芹菜放在廚房裏,就走到外婆跟前嘀嘀咕咕起來。
三舅母說的是王麒惠,擠眉弄眼對外婆道:“娘,十天前你讓淡香去劉村找徐桂花,讓徐桂花把姑娘劉瑩瑩許配給可新兒。淡香依您的吩咐去了,好話說了一籮筐,徐桂花答應把女兒劉瑩瑩許配給可新兒,劉瑩瑩也樂意;可是你看可新兒,又領來一個姑娘嘛!”
三舅母這麼說著,看看秦可新和王麒惠,神情嚴峻道:“娘,你知道這姑娘是誰?她是秦王寨地主秦子仁的外孫女;現在有體麵的娃娃哪個願意娶成份高的姑娘?可新兒卻是放著好事撿孬事!”
三舅母說著清清嗓音道:“剛才我上街買菜,和賈兔子說起這事;賈兔子對這事很了解,把根根筋筋全告訴淡香啦!”
三舅母說著,加重語氣道:“賈兔子說王麒惠他娘和他爹全被發配到內蒙了,公家把王麒惠的城市戶口注銷啦!王麒惠沒出來沒出去,才來投靠她姥爺秦子仁!賈兔子還說,王麒惠在秦王寨落不上戶口;秦子仁為讓外孫女落上戶口分得口糧;便將她許配給莊頭村張三虎的兒子張篤倫。但可新兒卻領著王麒惠去退婚。張三虎他爹是拳客不同意退婚,和可新兒在門前對打起來;結果被可新兒打趴地上起不來;孫子張篤倫見爺爺被打上前撼護,也被可新兒打了!張三虎盡管是村支書,可見可新兒厲害,便就做了孫子,答應兒子和王麒惠的婚約終止;你說可新兒弄的啥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