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心樓的演武場其實就是邪心樓弟子一決生死的擂台,演武場每天都要迎來許多鬧了矛盾而要分出個生死的弟子,因此演武場地麵是暗紅色的,永遠都充滿聞之欲嘔的腥味。
演武場受邪心樓所有長老監控,在上麵弄不得絲毫貓膩,因此皇甫飛白才答應地這麼爽快,在他看來,許馳就是一個因為險些被自己害死而來找場子的衝動青年。
然而當皇甫飛白和許馳在滿是磚石縫隙的演武場中央隔著兩丈對視的時候,皇甫飛白在許馳的眼睛裏看不到絲毫衝動和憤怒,裏麵如同一潭死水般不見絲毫波瀾,任何視線都會被他吞沒進去,皇甫飛白又似乎從許馳的眼睛深處看到了極其冷冽和癲狂的殺意。
皇甫飛白摒棄了之前的猜測,心裏已經堅信這是一個針對自己所設的局,但他並不慌張,小孩子手握利器的結果往往是先傷己,區區金丹,怎能使用化神期才能使用的劍,更不用說兩者之間還隔了個元嬰!
然而令皇甫飛白氣得渾身發抖的是許馳竟然收起了那把能幫他做到勢均力敵的劍,他從自己的儲物袋裏拿出了一把石樂安專門為他挑選的劍,那把劍通體銀白,上麵有著魚鱗般的斑斑點點,能承受許馳不顧一切的靈力灌注。
“許馳,金丹期一層。”
“皇甫飛白,金丹期五層。”
雙方互相鞠身見禮,而在他們鞠身之際,皇甫飛白突然暴起,皇甫飛白同樣有儲物袋,一把和許馳先前用過的黑劍極其相似的劍出現在他手裏,他腳步一踏,化神期都不能摧毀的暗紅地麵出現一圈氣浪,他就出現在許馳身側,一劍當頭呼嘯斬下,而這時許馳身體還未抬起,要是他沒躲開,他會被皇甫飛白一劍秒殺,砍下頭顱。
在別人滿是鄙視的噓聲中,許馳顯然早就預料到皇甫飛白會不守規矩,他手腕一翻,泛著銀光的銀劍就架在了他的背上,而皇甫飛白的劍重重砍在了許馳的劍脊上,高亢的嗡鳴顫聲中,一圈圈氣浪從許馳背上擴散出去,許馳則借力在空中向前翻身,躲過皇甫飛白之後的攻擊。
“為什麼不用那把劍?!”
皇甫飛白怒吼,這是世家公子的通病,他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以為他是誰?越四小階挑戰?!
皇甫飛白飛撲上來,而許馳則飛快地躲閃著他的攻擊,竟然還有餘暇說道:“對付你這種隻會使用陰謀詭計的人,這把劍足夠了。”
“啊!”
皇甫飛白大吼一聲,眼睛變得血紅,用下作手段剪除自己的競爭者,這是邪心樓裏心照不宣的秘密,然而許馳卻當著所有人的麵講了出來,這是在打他的臉,說你皇甫飛白這點小事都幹不好,還讓我從禁地那裏活著回來了。
皇甫飛白感覺許多人看自己的眼神裏已經充滿了鄙視。
許馳見狀很是不屑地哼了一聲,他不再一味躲閃,開始迎敵,他起手就是墜月秘劍,劍上開始燃著煌煌銀焰,每次在空中劃過都會留下許多逸散的銀焰,華麗異常。
這是兩個劍修的戰鬥,他們之間找不到劍的存在,全是銀黑光影和火星交織,要不是演武場的地麵堅不可摧,現在地麵就滿是蛛網般的裂紋,但盡管如此,他們的腳還是讓演武場地麵上的那些厚厚血漬淡了不少。
隻看劍法,兩人打得勢均力敵,然而許馳的力量和反應速度要比皇甫飛白低,輪戰力,許馳節節敗退,但盡管如此,許馳的表現也足夠場下那些弟子驚訝了,要知道,他和皇甫飛白可差了四小層修為。
這也是為什麼皇甫飛白想要許馳消失的原因。
邪心樓的慣例是每十年,負責在講法堂講課的各個長老就隻會招收一名親傳弟子,對他們傾囊相授,皇甫飛白是劍修,許馳也是劍修,而許馳這幾天來的表現讓皇甫飛白很是心驚,他怕許馳搶了他的名額,因此他才讓楚蕾裝作喜歡許馳的樣子,給許馳送了封天知道寫過多少遍的情書,約在一處禁地見麵。
最為關鍵的,並讓皇甫飛白起殺心的,是那位教授他們劍法的長老是一位極其美麗的冷酷女子,在皇甫飛白不可告人的高遠計劃裏,征服邪心樓的第一步就是征服那位冷若冰山的美豔長老,而那位長老則不知為何對許馳表現出了遠超於其他人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