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李家主教誨,許馳今日受教了,必將銘記於心。”許馳對李不凡誠懇鞠躬,他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接著他直身說道:“李家主也是心係清源城安危,我又怎麼會怪罪家主呢?是我該請李家主海涵才是,先前不知李家主身份,多有冒犯,許馳在此道歉了。”
李不凡伸出大拇指讚歎:“早就聽聞邪心樓弟子皆是年輕俊彥,一派大家風範,今日得見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名不虛傳。”
“哪裏哪裏,今日得見清源三家團結一心,眾誌成城,共抗外敵,是我許馳的榮幸,家主也不必稱我為公子了,三位比我年長,就叫我許馳好了,公子之名實在不敢當。”
本來以許馳的性格,他隻會打個招呼就可以了的,懶得虛偽客套。但此刻他代表的是邪心樓,他在邪心樓內的身份的確超然,待遇也超然,可這都是有代價的,雖然石樂安從來沒有和許馳說過他的義務和責任,但許馳明白,你得到了什麼,就要付出什麼。
他所需要付出的就是他今後隻會是邪心樓的劍,要為門派披荊斬棘,一切要以門派利益為先,當初石樂安正是看中了許馳這一點,才破例收下許馳。
許馳覺得如果此刻失了禮數,他所代表的邪心樓會被人笑話的,所以不管這些客套禮節讓許馳有多不適,覺得有多廢話、多虛偽,他都會耐著性子慢慢走完流程,並且說話之前會先想一下習慣現代語的自己有沒有語法錯誤。
“好好好,那就依許老弟的。”李不凡立刻打蛇隨上棍地朗笑道。
許馳實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客套了,他可不想真叫這些人什麼哥啊姐的,一番客套下來,比和人打一場都累,他直入主題,指著城門方向問道:“三位可願為我壓陣?”
三位家主聞言對視一眼,都微微搖了搖頭,許馳可不可靠是其次,他們更怕許馳太過大意被那個愣頭青給殺了,這可比那個愣頭青天天打上門來還麻煩,到時候邪心樓追究下來,他們清源城一個人都不能活。
李不凡開始怪邪心樓怎麼連這樣的小事都要派人來管了。
李不凡隻思考了一息時間,便笑道:“許老弟,不是我們小看你,可這是我們清源城自己的事情,若無必要,還請許老弟讓我們清源城自己來解決。”
“覺得小爺是個累贅麼?竟然不讓我出手,充當看客。”許馳看著他們無語地想,他知道是他先前的表現讓李不凡覺得自己並不可靠,隻是一個有著邪心樓光環、懂人情世故,會虛偽客套的雛。
“那就依李家主的,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說一聲就是,許馳義不容辭。”許馳點頭說道。
李不凡豪邁笑道:“許老弟遠道而來,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我三家本應盡地主之誼的,但此刻有敵來犯,待我三家解決來敵,再好好款待許老弟!”
“那我就靜待諸位凱旋了!”
“好!”接著李不凡不知為什麼沉默了三息,接著他看向自己身後一人,輕聲叮囑道:“帶許公子回府好好接待一番。”
許馳聞言一怔,這是什麼轉折?現在這個時候還有閑工夫回府?這合適嗎?太牽強了一點吧?
看到李不凡叮囑那人的長相,許馳心裏瞬間明了,他遂點頭,和李不凡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明白李不凡為什麼要過來和自己客套了。
“好,那就叨擾了,在下靜候三位家主的好消息。”
李不凡臉上第一次出現真誠地笑容,他對著許馳拱了拱手,繼續帶領眾人朝城門處疾行而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許馳無比期待等下有他救場的機會,好讓他們知道邪心樓裏出來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而留下的李家那人則施展禦風術飄到許馳身後,對著許馳抱拳說道:“請公子隨我來。”
許馳背對著他擺擺手,望著城門方向頭也不回地輕聲說道:“不用了,我們就在這呆著吧。其實李公子你也想留在這裏對吧?”
那人一怔,不等他開口,許馳回頭對他笑笑,自嘲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想必那三家的其他人也看出來了,你爹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才找借口把你留在我這的,不然現在這個時候誰會有閑心去你家做客。不過呢,畢竟我頭上頂著邪心樓的牌子,總是會有些保命手段的。”
許馳的意思是他會保住你李公子的命的,不過李公子優越的出身讓他平時不需要虛偽客套,所以他不懂人情世故,這個時候不會說些感謝的話。
李公子聞言滿臉不甘之色,捏緊了拳頭,隻是許馳此時沒有興趣去安慰自尊心受挫的小孩子,他看到李不凡故意留下自己兒子的行為,眼神傷感。
他想自己的爹了。
李不凡身後一大群人麵色各異,大多數人是覺得不公平而產生的不滿,憑什麼你的兒子就不需要去作戰?我們就要去拚命?不過也有零星的羨慕或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