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薊州都督(2 / 2)

“柏大人,平定水賊的乃是小兒,本王何來之功,況事有輕重緩急之分,薊州督都誰都可以當,可這水賊剛剛收服,人心不穩,本王實在是不可輕離啊。”

“王爺,些許水賊實在不足為患,實在不行,王爺就任薊州都督後可先處理好九嶺城的事情再行上任。”

“那怎麼行,薊州督都乃重位,豈可久懸不決,不如柏大人即刻回去向我皇兄稟報,另選賢能。”

“王爺既然已經說了,事有輕重緩急之分,薊州都督乃重位,不可久懸,王爺還應以國事為重。”

書房中,兩人唇槍舌劍,表麵上全都是為國為民,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而燕仁霜也終於聽明白了,感情是皇上派這老頭來是要讓父王去當那薊州都護府的督都,而父王卻不願意去。

但這更讓燕仁霜有些不解了,薊州都護可不是悅州,西海州等地的都護府,隻能名義上管管各城的城衛軍,並無多大實際權力。燕國國都薊都就坐落在薊州內,也就是說,薊州都護府的督都可是握有薊都周圍所有的城池城衛軍。在京畿之地掌管兵權,不管怎麼算來,這都是有一個重要位置,怎麼父王卻視之為洪水猛獸。

爭執了半天,從皇上的恩情親情,談到福王皇上之間親兄弟的緊密關係。從燕國先祖創業不利,談到當今皇上如何勞心勞力,期盼福王前去相助。連番口水下來,福王終於也是鬆了口,退讓了一步,表示考慮考慮再做答複。

蹊蹺,事情真是太蹊蹺了。

“霜兒,你在這裏幹嘛!”燕仁霜一個沒注意,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

“孩兒想跟蔣欽學武,特來請父王恩準。”燕仁霜撒謊的技巧確實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張口即來,而且說的格外漂亮。學文習武,那是有上進行的表現,絕不可能反對,隻會高興。

“學武當然是件好事,你就跟蔣欽學吧。對了,這位是尚書令柏誌柏大人。”兒子肯上進,做父親的當然高興,而且燕仁霜不久前剛剛孤身說降了整個霧湖的水賊,燕煊介紹給柏誌認識,也有種炫耀的意思。

“額,孩兒已經見過了。”燕仁霜尷尬的道,盡量不去看柏誌柏大人身上的汙漬,免得失態,而柏誌也是一臉的尷尬。

看看自己的兒子,再看看柏誌的神色,比照自己兒子往日的作風,燕煊頓時明白了,難怪這尚書令大人滿身汙漬,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原先以為是不善騎馬摔的,卻原來是自己兒子打得,不由得勃然大怒:“混賬!來人,給我請家法來!”

“王爺,這完全是一場誤會,我因趕路心急,差點撞上小王爺,小王爺的侍衛護主心切,這才爆發衝突。況且,我當時沒有表明身份……”柏誌連忙勸阻,尚書令,堂堂尚書台主官,被人打了不但作罷,還主動為別人開脫,這倒不是柏誌的心胸有多開闊,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來的時候皇上說了,若福王不去薊州都護府任都督,那麼他這個尚書令也可以去養老了。

“給我回房思過,一個月不準出府,要是被我發現私自出府,小心你的狗腿!”

狗腿……我是狗腿那你是什麼……燕仁霜嘴裏嘀咕著,卻是不敢說出來,飛似的逃走。

“朝廷中定是出了些大事情,又或者皇上感受到了危險,所以才詔王爺這個親兄弟前去主持掌握薊州都護府。這樣一來,皇上派心腹大臣來傳旨也就不奇怪了。”聽了燕仁霜的陳述,賈詡立刻得出了結論。

“出了大事情?好像沒有什麼出事情的消息傳來啊。”賈詡的結論讓燕仁霜更是疑惑:“至於皇上感受到危險,這更是不可能,也沒聽說朝廷中有什麼權臣。”

“沒聽說不代表就沒有,如非權臣,便是家事,奪嫡,或者皇子過分親近外戚,結交大臣。”

“奪嫡,倒還真有可能?”燕仁霜看賈詡的眼神有點變了,因為他聯想起了幾月前的一個消息,據說是二皇子燕仁夏在外出狩獵時,突遭殺手刺殺,雖未喪命,但卻也傷的不輕。為此皇上震怒,罷免衛尉寺,光祿寺兩大主官,連帶著貶職降職的更是多人。

“二皇子曾經在狩獵途中遇襲,若是奪嫡,你認為會是誰下的手,太子?”

“宮廷之內的事,若非親曆,誰又能真的知道內情,二皇子已經19歲,有柱國將軍世家雷家的支持,對太子自然很有危險,太子可能下手。但其他人也同樣可能下手,以挑起二皇子和太子之間的爭鬥,趁機得利。”賈詡說著一陣感慨:“帝王的家事,隻有遠離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遠離,明哲保身,這可能嗎?燕仁霜苦笑了下,原來父王那麼反對去當薊州都護府督都就是為了明哲保身。隻是,憑著對父王的了解,剛才父王在書房中表示考慮考慮,那最後一定會同意去的。

很快,皇家內的爭鬥就被燕仁霜拋諸腦後,這事情自有父王去操心,還輪不到他,現在燕仁霜更關心另外一件事:“賈詡,你說,我跟蔣欽學武,旋兒會不會對我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