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說對不起,跟你自己說吧。”這位爸爸走進家門把三人關在了外麵。
周剛眼睛發紅,立在門外遲遲不肯離開,非要說些什麼。
眼見事情不會向暴力的方向發展,邱健清就往下走了一個樓層,拿出煙叼在嘴裏,透過樓道的窗子看著樓下花圈的碎片,深深吸了一口煙……
便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邱健清看了眼號碼,按下接聽鍵,便聽見話筒對麵傳來一個女人柔弱的聲音:“你好,請問是刑偵支隊的邱隊長嗎?”
“是我,你是哪位?”
“我……”電話對麵遲疑了一下,“我是高登的妻子。”
邱健清聽見高登這個名字,愣了一下,立刻掐掉煙,語氣恭敬起來:“您好,找我有什麼事嗎?”
電話對麵說:“我們全家都非常感謝您還了高登一個清白,一直沒有報答您,今天反而還要求您辦一件事,真的非常抱歉。”
邱健清誠懇的說:“如果我能辦到,一定盡力而為,您說吧。”
邱健清非常同情高登,同時也非常疑惑——高登是在監獄自殺的,但根據邱健清他們的調查結果,如果高登隻是配合楊克演了一場戲,那他完全沒有必要自殺,他的死亡實在是一出贅筆。
“因為高登已經翻案了,所以我們必須要去監獄那邊辦一些手續,我家也沒有什麼人了,讓我一個女人獨自處理這些事情還真的沒底氣,所以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
邱健清想了幾秒,正好剛剛給投毒案收了尾,時間比較空閑,陪她去一趟也無可厚非。
“那好,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監獄離這裏也不遠,所以我打算明天早上就過去一趟,如果快的話,當天晚上就能回來。”
邱健清替她決定:“那就明天早上第一班火車,火車站見。”
第二天,林森一早就陪著高登的妻子來到了省監獄。
辦過了手續,高登的妻子怯懦的提了一個要求:“我能不能去看看高登當時住的房間?畢竟他那時候被抓走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監獄管理人員猶豫了一下:“那個監室現在已經有犯人了,好吧,我跟監獄長請示一下。”
得到允許之後,幾個人穿過了重重鐵門,一直來到了監獄內部。他們和負責這個區域的獄警打過招呼,分區獄警便拿出鑰匙,帶領他們找到了當年高登所住的監室。
“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都在工作間工作,但今天這個監室有個犯人身體不舒服,所以現在應該在睡覺,我先把他叫出來,你們再進去。”
獄警拉開了監室的小門,喊了一聲:“5865!”
但是房間裏卻沒有人答應,於是他又喊了第二遍“5865!”,這一次還是沒有人答應。獄警顯得有些疑惑,揮手叫另一個獄警把邱健清他們兩個人帶遠了,然後拿出鑰匙,打開了監室的門,一眼便看見本應休息的人坐在了地上。
“你……”獄警剛剛走進一步,便立刻站住了。
然後邱健清就聽見整個監獄都響起了警報聲,監獄內部所有的門在最短的時間內關閉上鎖,把所有人都鎖在了原地。
邱健清繞過身前獄警的阻擋,走向前,順著那名已經驚呆的獄警的視線看過去。
隻見這個房間大小不過十平左右,兩側各放著三張雙層床,可供六人入住,裏麵還有一處衛生間,看樣子就如同大學的宿舍,幹淨整潔,但是沒什麼審美,而此時,在最裏麵那張雙人床的床腳下,呆呆的坐著一個人,這個人他竟然認識!
“徐雷?”邱健清皺著眉,叫出了聲。
獄警聽到他叫出這個名字,猛的回頭:“你怎麼認識他!”
“我能不認識嗎?這個人就是我抓進來的!”
邱健清一秒沒有停留,大步走到房間裏麵,蹲在了徐雷的身前,這時便發現他脖子上係著一根非常細的鐵絲,鐵絲一端繞著他的脖子,另一端係在雙層床的床杆上,他竟然采取了一種非常巧妙的方法把自己吊死在了房間裏!
邱健清眉頭緊鎖,仔細看著他的屍體。徐雷脖子上的鐵絲已經深深勒進了肉裏,傷口往外流著血,鐵絲一次性割斷了徐雷的氣管和動脈,絕對是回天無力了,然而他的身上沒有其他掙紮的痕跡,其他人想要繞過獄警的看守走進監室來殺掉他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因此徐雷一定是自殺。
邱健清歎了口氣,他不覺得這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畢竟結合徐雷所犯的罪過還有邪門心態,他會自殺完全可以理解,甚至可以說在邱健清的意料之中。但邱健清沒有想到徐雷會死在自己的眼前,更可怕的是徐雷究竟是從哪裏弄到的鐵絲?要知道監獄裏的看管級別可不同於別的地方,這裏就算牙刷都隻有一節手指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