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齋,一片寂靜。
阮綿綿呆坐在床邊,手裏把·玩著一個麵具,是燭當時交到她手裏的,沒想到雖然夢境褪·去了,這個麵具還在,也不知道燭有沒有見到盂蘭,或許有機會把那個傳說的結局改寫。
一想起這個故事,阮綿綿就莫名的唏噓,世界上最殘忍的愛情,應該就是這樣,彼此相愛,奈何命運弄人!
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完全不是自己的畫風啊!
放下麵具,拿起隨身的化妝鏡,看了一眼自己的臉,不禁嚇了一跳,差點甩手把鏡子給丟出去,這一臉的慘白,活脫脫就是一個女鬼的模樣嘛!
哎喲,我滴親娘,皮膚糙成這樣,眼底一片烏青,就她現在這樣,往動物園裏一放,直接cos熊貓!
“我滴天,這副鬼樣子,自己看著都怕!”
其實,仔細一瞧,倒也不是很嚇人,就是憔悴的緊,原本飽·滿的兩頰,都凹陷下去了,顯得格外消瘦,她用手揉了揉臉蛋兒,搓紅了一片,總算添了幾分血色。
正巧,屋外傳來一個慢吞吞的腳步聲。
她探出頭來,朝外張望,打眼一瞧,就見顧先生在門外,來回踱步,就是不進來,正抬眼看來,跟阮綿綿的視線撞了一個正著,他尷尬的一笑,順勢也就邁步走了進來。
“你身體好些了嗎?”
“嗯!”
阮綿綿點了點頭,上下打量著他,還是一身素色的長袍,鼻梁上架著一副小眼鏡兒,看上去很是斯文,隻是他看上去,臉色也不太好,不敢正眼瞧她,僵著身體坐得方正。
兩人就這麼對坐,一時無話。
阮綿綿眼波流轉,心中自有一番計較,所以不言。她很好奇,這個不知哪兒來的顧先生,三天兩頭的往她這兒跑,如果隻是單純的萍水相逢,也不必天天來,如果不是,那麼他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終於,顧先生被她審鐸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開口問:“阮小姐,這是我給你熬的一點小米粥,你風寒未愈,不如吃上一些,也算清淡可口。”
送粥?
她這才發現,顧先生進門的時候,手裏拎著一個食盒。沒想到,這個顧先生,還挺貼心的,隻是不知道他葫蘆裏,賣得什麼藥!
“哦,顧先生有心了!”阮綿綿笑道。
她攏了攏身上的外衣,這件是陸千鈞的大衣,他總喜歡穿長款的衣服,遮住精壯的身形,到她身上,就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看著滑稽,實則舒適,“哦,對了,上次您有樣東西,落在我這兒了!”
“什麼?”
“照片!”
說著,阮綿綿伸手進兜裏,掏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遞了過去,顧先生微微一愣,順手接過來,瞥了一眼,點點頭,便打開一方手絹,輕輕的將照片放去其中,小心翼翼的包好,放入懷中。
“多謝了,阮小姐不提,我還忘了。”
此話一出,阮綿綿美眸微眯,捕捉到了話中的關鍵詞,忘了,一生摯愛的照片是這麼輕易就能夠忘記的嗎?而且,如果她不提起,他也沒有要找回的意思,這不符合一貫的思維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