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來,這個所謂的摯愛,對他來說,也沒有那麼的重要,不然不會丟了照片,一點都不著急。這麼看,他之前那番話的可信度,也要大大折扣了。
顯然,顧先生也覺得自己失言了,連忙補充:“遇上阮小姐,我就鮮少翻開錢包看它,以至於丟了都不自知。”
阮綿綿淺笑不語,不置可否。
一下,兩人又沒話了。
顧先生繼而又坐了一會兒,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期間阮綿綿喝了粥,聊了一會兒顯出幾分疲態和困意,顧先生也十分識趣兒的就告辭了,當然,阮綿綿也沒有留他,隨他去了。
別說,這人一吃飽啊,就犯困。
阮綿綿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剛想一頭栽下去,睡一會兒,就聽見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嚇得她一個激靈,難道又出什麼事兒了?她連忙起身望向院門,隻見一個淺黃·色的影子打眼前一閃而過,耳邊一陣風響,窗戶撲扇了兩下,就沒了動靜。
嗨,奇怪了!
明明聽見了腳步聲,怎滴沒人呢?
剛一轉頭,就見身邊坐了一個人,猛地嚇了一跳,噌的一下,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驚叫了一聲:“啊!你誰啊?”
“是我啊!祁連山……”
“祁連……祁連山,是你!”
阮綿綿定睛一瞧,這臉還挺熟悉,原來就是那個被自己掄了幾拳的倒黴鬼,他怎麼把自己穿成屎黃屎黃的,肩膀上還插著雞毛,這身衣服,還真是……
標新立異!
品味獨特!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是為了陸千鈞的事兒來的,他……他快不行了!”說完,祁連山的臉吧嗒一下掉下來了,沒精打采的坐在那兒,可憐巴巴的望著阮綿綿。
“他在哪兒?”阮綿綿急切的問。
祁連山歎了一口氣,“哎……在藥閣,隻是他現在情況不太好,嗯……有點……奇怪……怎麼說呢……這個……哎,我還沒說完呢,你跑什麼啊?啊喂,阮綿綿,你等等我……”
他這一頓吞吞吐吐,聽得阮綿綿覺得自己都要斷氣了,索性撒開了腳丫子,直奔藥閣而去,管你說什麼,反正她捕捉到了兩條重要信息:第一,陸千鈞快要掛了,還沒掛;第二,他人在藥閣。
“喂,阮綿綿,阮大姐,你把鞋穿上啊……你要少了一根汗毛,小鈞鈞一定會扒了我的皮的!”祁連山拎著兩隻繡鞋,跟在阮綿綿的屁·股後麵跑。
於是,大帥府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場景,一根屎黃·色的雞毛撣子追著一個披頭散發麵如紙白的女鬼一路狂奔,孰不知這一幕被人詳細的記錄在案。
多年以後,阮綿綿偶然看到這一頁,還會大笑出聲,陸千鈞則是一臉茫然的問她笑什麼,她卻合上書頁,但笑不語。她不想讓他知道,當年自己為了他,披頭散發,還跑丟了一雙鞋。
陸千鈞瞥了一眼那書就知道她在笑什麼,隻是阮綿綿不知道。
也許有種默契叫做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