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休,他把心一橫,開口道:“那日,是李總長領頭,說要投降,我們才……”
話點到為止,跪做一團的人一聽,也有幾個心思活翻的,便已隨聲附和了。
“是,是,是李總長……”
“可不……”
“我也記得是李忠起頭的!”
……
霎時,議事堂便鬧騰起來,大家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李忠麵如土色,一時間慌了神,竟然連辯解都忘記了,事發突然,他本就不做他想,一心隻盼望著能夠記上一功,沒成想……功卻不提,黑鍋卻到了自己頭上。
“哦,原來是李總長!”
“不,不……”
李忠正要辯解,話還未出口,之間一道人影閃過,自己的頭就已經飛出去了,落在桌上,身體還一動不動的僵在那兒,手還在半空。
屋裏鴉雀無聲,片刻之後,隻聽見噗的一聲,無頭的身軀血流如注,噴薄而出的血濺了人頭一臉,李忠的頭,瞪大了雙眼,看著自己的身體緩緩落地。
陸千鈞往後推了一步,眉頭緊鎖,低頭看了一眼風衣下擺上那一灘血跡,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又弄髒了!”
屋內眾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諸位,看清楚了,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倘若不想死無全屍,就給我盡忠職守,否則……”陸千鈞冷聲說道,渾身散發出的低氣壓,讓眾人渾身顫·抖,連連答是。
“把頭埋在陰山的西邊,把身體給我埋在最東邊,這才叫死無全屍!”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屋內依舊無聲,過了良久,不知是誰,咳嗽了一聲,眾人這才像是被人抽幹了力氣,癱軟了一地,個個麵色煞白,好似棺材裏頭倒出來一般。
他們皆是肉身鎖魂,雖是長生不老,可肉身毀了,魂魄也就散了,誰人敢不怕!
此間,人人自危,諸事不提。
話說,這陸千鈞離開之後,阮綿綿百無聊賴的趴在院子的回廊上,抬頭數木棉的花骨朵,一朵兩朵三朵,數錯了,便又從頭再來,如此反複,都快無聊透了。
忽然,院門被人扣響。阮綿綿打眼望去,有一個身穿藍布衣衫的婦人,提著食盒站在那兒,躬身問:“夫人,大帥讓我來給您送飯!”
“哦,進來吧!”
言罷,婦人便提著食盒進了門,在阮綿綿的跟前站定,低眉順眼再問:“夫人,可是在院子裏吃,還是屋裏吃?”
“院子裏吧!”
“是!”那婦人手腳麻利的將飯菜擺好,阮綿綿也揉著老腰,移步到了桌邊,附身一瞧,菜色都不錯,挺符合自己的口味的,這幾日都沒有好好進食,倒是有些餓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應該算是鬼了吧,按理是不吃飯的,難道自己成了餓死鬼了?
“夫人,還有什麼吩咐?”婦人問。
阮綿綿這才注意到身邊服侍的人,這三·角眼,吊梢眉,眼神裏有股子狠勁兒,這不是之前為難自己的七嫂嗎?
她送的飯,自己敢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