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隻有稀稀拉拉的幾戶人家的房屋保存完好,其他的都已經破敗不堪了,還有一股焚燒之後的焦味兒,有人抱著死去的親人嚎啕大哭,也有人麵無表情的收殮遺體……
了空愣住了,帶著滿心地疑惑往裏走,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位老人,穿著一件紫藍色苗服,大約是六七十歲上下,兩鬢斑白,臉色不太好,滿臉的倦容,手裏拎著一隻籃子,放著一些食物和幹糧。
“哎喲,老人家,你沒事吧!”
了空連忙攙住老人,緊張地問。
“我……”
老人一抬頭,看著他的麵孔,愣住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連連擺手道沒事,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臉,不讓了空看見,讓人覺得很是奇怪。
“等等!”了空喊住了老人,問:“老人家,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苗族的內訌,如今已經平息了。”
老人躲避著了空的眼神,側著身子回答,神色很是慌亂,繼而又說:“你們不是本地人,還是快些走吧!若是惹禍上身,誰都救不了你們!”
“老人家,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誰?”
老人的聲音聽出一絲顫·抖,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期待,睜著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望著了空。瞬間,了空愣了一下,這個眼神好像海棠,他輕聲地說:“找一個叫秋海棠的姑娘,就住在這個村。”
“海棠!”
老人身體一僵,緊張的直搓手,阮綿綿看著她怪異的行為,不由得多看兩眼,卻看到她胸·前的衣襟上繡著一對蠍子,尾巴勾上繡著兩朵海棠,跟秋海棠之前的衣服上的一模一樣。
難道,這個是他們這個村子的圖騰嗎?
“她在哪兒?”了空問。
“大戰結束了,她打贏了大毒屍之後就走了,至於去哪兒了,誰都不知道。聽說要去大漠,也許……也許去了草原……”老人眼神飄忽,心虛的說。了空一聽,大失所望,道了一聲謝,便打算離開。
阮綿綿站在那兒,看著老人,心中很是疑惑,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老人佝僂著背,越走越遠,阮綿綿低頭看著手中的秋海棠,一道靈光閃過,朝著那背影,大喊一聲:“海棠?”
“啊?”
老人驚訝的轉頭,望向身後,卻是一個人都沒有,剛才她明明聽見有人喊她。
畫麵中,一位老者依依不舍地看著一位僧人,漸行漸遠。那雙清亮的眼眸中,多了一絲迷離和惆悵,看著四周消失的一切,包括記憶中漸漸走遠的了空。
阮綿綿這才恍然大悟,果然是她,她怎麼會變成這副老態龍鍾的模樣的呢?
了空詫異地望著阮綿綿,見她指了指麵前的老人,他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你說她是海棠?”
“應該是!”
話音剛落,當了空明白的一瞬間,身邊的一切都化成了虛無,村莊不見了,老人不見了,就連空氣中的焦糊味兒都消失得一幹二淨。隻記得老人的眼清澈靈動,閃爍著虛妄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