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隔壁卻是一副風雨欲來之勢。
阮綿綿走後。
陸千鈞怒目斜揚,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掃了上頭的日期一眼,頓時寒了臉擰著眉,鷹隼一般銳利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若杜,額頭的青筋暴突,熬紅了眼珠,好似下一秒就要爆發一般。
若杜渾身一激靈,站立一旁,仍然保持沉默。
“你沒什麼可說的嗎?”
“我……”
若杜一時語塞,藥效將會持續三天才能散去,他做夢都沒想到,陸千鈞會突然醒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忽然,腦中靈光乍現,他怎麼忘了,阮綿綿同陸千鈞締結了冥契,還沒解開,自然是心有靈犀。
阮綿綿的情緒波動如此厲害,陸千鈞就不可能不知道,是他失策了。
“說!”
陸千鈞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目似冰錐,直直地插·進若杜的心口。逼問之下,若杜來不及打腹稿,脫口而出道:“我不過就是想她知道,你為了她吃了那麼些個苦頭。”
“嗬!”陸千鈞冷笑一聲,眼中多了一絲興味兒,“繼續說!”
“你為了她來到陽間,她不知道;你為了她忍受鞭撻之刑,她不知道;你為了她忍受日照之苦,她也不知道;甚至,你為了守護她,焚身之火都可以忍受。你為了她做了這麼多,難道就不想讓她知道嗎?如果,她不知道,那你為她做的這些,不都白費了嗎?”若杜義正言辭地說。
陸千鈞抬手將食指放在唇邊,來回輕點,垂下眼瞼,認真地思索起他這番話來。
若杜觀察著陸千鈞的表情,見他沒有反駁,不禁鬆了一口氣。這幾句話,算是正中下懷,心中一喜,卻錯過了陸千鈞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狡黠。
“那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陸千鈞勾唇問道。
若杜沉吟一番,心念百轉,說:“自然是要找阮綿綿把話說清楚,讓她知曉,你為她做出的犧牲,如此一來,才不枉費你一番心意啊!”
“哦~~~~~”
陸千鈞拖長了調子,瞥了他一眼,臉頓時垮了下來,冷峻地麵孔寒氣逼人,薄唇抿成一條線,目露詰問,厲喝一聲:“若杜,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世上,隻有你最聰明,所有人都特麼是傻子嗎?”
話音未落,他一手拍在棺材蓋上,硬生生砸出一個手印來。
“我……”
“還是你覺得我陸千鈞是天底下頭一個大傻子?”陸千鈞怒不可遏地問,“你以為編幾句愛情至上的屁話,就像騙過我嗎?你太小看我了。”
“……”
“怎麼?無話可說了?”
陸千鈞眼角跳動著怒火,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若杜的衣領,繼而又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是誰,叮囑我,絕對不可以對阮綿綿說關於我的一切,哪怕是名字。甚至連陰山都不能提。現在倒好,慫恿我去向阮綿綿坦白一切,我倒要問問你,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不是,我……”
“你什麼?我告訴過你,阮綿綿昨晚的記憶被我抹去了,隻要三天之內,別讓她見到我,不要觸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兒,她就會把那隻髒老鼠的事兒給忘得一幹二淨。而你呢!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了嗎?”陸千鈞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