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他確實隻是一個賤民,根本連主人的腳趾都比不上,他自備地垂下眼瞼。見他不反駁自己,安培風音越發的變本加厲,“瞧你這個畏畏縮縮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男人。”
“是!”
太郎低頭稱是。
安培聞言忽然一頓,咬了咬唇,繼續說道:“你不過是我的奴隸,以後做好你奴隸的本分,你就算給我提鞋,都不配,別癡心妄想。我絕對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她的話深深地刺傷了太郎的心。
可是,為了來到她的身邊,他已經用光了所有的自尊和勇氣,隻要能夠靜靜的守在她的身邊,直到靈魂消散的那一刻,就心滿意足了。
“是!”他點頭。
安培風音看著他,秀眉輕蹙,撇了撇嘴,麵對他半死不活的樣子,她居然有些生氣,怒道:“是,是,是,你除了說是,就不會說點別的了嗎?我這麼罵你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嗎?你為什麼不反駁我!”
“主人說得一點都沒錯!”
太郎埋首於胸·前,嗡聲嗡氣的回答。
安培風音一聽,袖子一甩,轉身便站了起來,穿上木屐離開了。她已經懶得跟這樣的賤民白費口舌,可是麵對他的膽怯,她居然會憤怒。
這種情緒,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個賤民身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脖子上的掐痕還在隱隱作痛,好像時刻提醒著她。告誡她,她最深愛的人,毫無留情的想要殺死她。
吱呀
她推開方麵的拉門,邁步走了進去,跪坐在榻榻米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一瞬間的恍惚,這麼多年,她一直為了得到另一個人的愛而活著,可是那個人並不愛自己。
那她到底為什麼活著?
“師姐,怎麼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屋子裏憑空多了一個聲音,一下子將神飛天外的安培拉回了現實,她站起來,走到梳妝台前,取過上麵的一隻青銅的香爐,拿在手裏,看了一眼,並沒有回答那人的提問。
“你今天覺得怎麼樣?”
“有師姐相助,自然是非常好。”那人回答。
“那就好!”
安培微微頷首,放在香爐,掀開蓋子,將食指咬破,鮮血便順著指尖緩緩地滴入香爐裏。三滴殷紅落下,香爐便冒出一縷青煙,那人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
“多謝師姐!”
“不必謝我,我是受師父臨終囑托,一定要救活你。”安培風音淡淡地回答,並不想過多交談,可是對方卻不是這麼想的,話中帶笑,說:“師姐,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放下陸千鈞啊!”
“陸千恒!”
安培風音咬牙切齒地喊出那人的名字,對他挑起的這個話題十分不滿,脖子上的紅腫都還沒有褪·去,醜陋地像是兩條蜈蚣盤踞在上麵,嘲笑著她的失敗。
“師姐,不要動怒嘛!生氣老的快……”
陸千恒輕笑一聲,調侃她的懊惱,“師姐,陸千鈞不是一般的男人,他那麼驕傲,最不喜歡的就是溫柔又卑微的女人,尤其是日本女人,他喜歡的是那種能把天捅個窟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