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藍主任點頭,回答。
肯定的回答,不禁讓阮綿綿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歐陽會來這裏,但是至少他在這裏,那麼一切都還不算太糟,法醫是跟死人打交道,醫生跟活人,或許這個工作更適合他吧!
“歐陽性子寡淡了一些,麻煩您多照顧了。”她對藍主任說。
“不麻煩,工作嘛!”
“歐陽以前是一名非常出色的醫生,相信他在這裏工作,也會一如既往的努力的。”阮綿綿微笑著說。話音未落,就見藍主任用一種特別的眼神看自己,不禁問:“怎麼了?”
“阮小姐,您對歐先生的情況了解嗎?”
“什麼意思?”
阮綿綿不由得緊張起來,笑容也僵在臉上,連聲音都開始顫·抖,“他怎麼了?”
“誒……我帶您去見見他,您就知道了,但是見麵之前,請您先調整好狀態,不要太激動。他的狀況有那麼一點不太好,希望您盡量不要嚇到他。”
藍主任一邊走一邊囑咐。
越是這樣,阮綿綿心裏就越忐忑,歐陽到底怎麼了,她需要立刻馬上見到他,這種不安不斷的醞釀,不斷的衝擊著她的心房,他們都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
“他就在裏麵。”
藍主任帶著她到了門前,這是一個獨立的院子,她跟歐陽隻有一牆之隔,她勉強的一笑,像是在安撫自己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伸手,將門一點點推開。
歐陽?
他就那麼坐在輪椅上,陽光投射在他的臉上,溫暖的光將他籠罩在其中,前所未有的好看,像是從天而降的神,尤其是眼底的清澈,看得人心醉。
她愣在門口,他坐在門內。
兩人隔著幾米的距離,遙遙相望。但是,他似乎沒有認出她,眼神裏透著陌生感,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了數秒之後,便挪開了,又看著院子裏牆角的花。
那是一株薔薇。
阮綿綿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點點的靠近他,站在他的身後,用顫·抖的聲音,喚了一句:“歐陽?”
沒有回應。
他依舊出神,目光空洞得很。
“歐陽?”
“……”
終於,歐陽似乎有了一點反應,抬頭起望著她,嘴唇蠕動了一下,吐出一句話,“呀,該放學了,我要去綿綿的教室門口等她。不然總有臭小子給她遞情書。”
放學?
阮綿綿心裏一抽。
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麼他沒有去美國,無數的疑問,一下子都湧了上來,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掉。
她蹲下來,抬頭凝望著他,還是那張清瘦的麵龐,卻沒有了往昔的光彩。
“歐陽,你看看我,我是綿綿啊!”
“放學了?”
“嗯!”阮綿綿含淚點頭。
此時,他的眼睛放光,盯著她的臉,認真的看了一下。突然,他從輪椅上站起來,拉著她的手,急忙就往外麵跑,口中喊著,“喂,快跑,趕不上公交車了。”
“……”
“6床你去哪兒?”
一個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歐陽的動作,他停了下來,轉過身看向門口的小·護·士,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小·護·士一臉嚴肅地往前一步,試圖去掰開歐陽牽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