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凡饒有趣味地看著柏麗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甚至連柏麗將手裏一個類似電動車鑰匙的東西按下按鈕這一細節也看在眼裏。
“小凡,她是你的奶奶,你這麼說話是不是……”
路子東在一旁提醒任凡,因為任凡自打生下來,就經曆骨肉分離,路子東甚至從來沒為任凡換過一次尿布,心懷愧意,即使任凡對柏麗無禮,也不好說重話提醒。
“這等妖婦,是我們路家的妖孽,您這是在認賊做母嗎,您也許看不出來,我卻看出來了,現在爺爺的體內,藏著不少銀針,就跟剛才我替您驅除掉的一樣,這些銀針隨著氣血運行,眼看著要逼近心脈了,我哪怕晚來一天,爺爺恐怕就要死不瞑目了。”
任凡的語氣甚為嚴厲,氣場隨著體內道元之力膨脹起來,將路子東和柏麗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柏麗聽了任凡的話,險些腿一軟坐回到身後的椅子上,手裏捏著那個東西的按鈕,接著按了幾下。
“柏麗,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你繼續怙惡不悛,我給你一個痛快,二,你馬上收手,你還有剩下的柏家人,還有機會了卻殘生。”
任凡一指柏麗的鼻子說道。
如果換做以前,任凡憑著一個窮小子的身份,敢對柏麗如此頤指氣使,柏麗早就暴跳起來,命令路子東,或者其他的柏家保鏢等等,將任凡打殘然後丟出去,讓他絕對無法在燕京甚至無法在華夏立足。
但現在柏麗的直覺告訴他,站在麵前繼子的私生子,甚至要比那位“蘭花”的創始人慕容蘭若還要可怕,終於身子一軟癱在身後的椅子上,渾身就像是篩糠一般的顫抖起來。
“子東……快,把香爐裏的香點起來……”
柏麗本想自己動手的,但現在明顯無法自理了,隻好求路子東代勞。
路子東暗自歎氣,雖然不讚成兒子對他的繼祖母如此蠻橫,但這個繼母多年來的所作所為,他心裏也頗多不滿。
就說這回弟弟路溥楠勾結異士,用銀針封住自己的穴位甚至在體內埋下一些銀針控製自己的心神,試圖搶奪路家公司屬於自己的股份,如果沒有柏麗在後麵撐腰,路溥楠恐怕不會做得如此肆無忌憚。
更不要說當柏麗知道路澤華老爺子還有路子東一直暗中關注任凡的成長,甚至有意認回任凡,柏麗為了保證讓路溥楠的兒子路拂曉能夠繼承路子東在公司的股份,不惜屢次派人暗殺任凡,雖然後來有幾次是路溥楠或者路拂曉親自操作的,如果沒有柏麗撐腰,他們恐怕也做不來。
但路子東還是聽從了柏麗的吩咐,走到路澤華病榻前一張書案前,將一個紫砂鏤空香爐打開蓋子,從書案下的暗格裏取出少許沉香來放入香爐,接上電,利用電熱微微熏烤沉香屑。
片刻房內回蕩著幽微的馨香,柏麗一聞到這股香氣,就像是癮君子突然吸上一口,丟了一般的魂兒一下子都回來了。
任凡開始著手為爺爺路澤華驅除藏在體內的銀針,但一聞到這股香味兒,眉頭一皺,四指聚攏成手刀,回身衝著桌上的香爐虛劈了一下。
隨著一個破空之聲,那個正扭動霧氣的紫砂香爐砰的一下,碎成了齏粉。
不要說柏麗的臉色驟變,就連路子東也不由自主地嗬斥了一聲,“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