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簡單的一個字,卻回答得非常鄭重,可以想見,夏紅柿心中有多麼需要一個人,來給她提出建議並保護她。可惜,桃慕青隻是提出建議的人,卻不是能夠保護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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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間,謝雲蒙的手腕磕到了一樣堅硬的東西,瞬間讓他的頭腦泛上一絲清明,刑警習慣於刹那的狀態改變。
他稍稍移動頭部,用眼角的餘光掃向手腕,是戴著手表的地方,好像是姿勢不對,導致手腕被手表磕到了。
另一隻手伸過去,將礙事的男士手表脫下來扔到一邊,謝雲蒙繼續靜靜等待著和柳橋蒲的歸來。
房間裏每個人都在不斷變換著思緒,謝雲蒙深知這個時候是人心最紊亂的時刻。並不單單是因為殺人事件帶來的恐懼,還有對身邊人的疑惑和防備。
不過慶幸的是,這些人都能控製住不安的情緒,勇敢地站在老師和自己這一邊,讓凶手栽贓的計劃沒有得逞。
‘這也許是昨以來最好的一件事了吧!’謝雲蒙在心裏想著。
他現在不想去探究幸存者們的心理活動。一切等所有人都清醒之後,讓老師和遙來問吧,自己暫時做一個旁聽者和保護者。
一旦讓他掌握到關鍵的線索,謝雲蒙想,那麼凶手的倒黴日就該來臨了。無論如何,就他對老師和遙做的事情,自己就不可能原諒他。
聽到連帆這樣,秦森皺起了眉頭沉思著,片刻之後,他才繼續開口問:“會不會是有誰故意暗算你?”
“……不可能,當時我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開個門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反正這棟屋子很不正常……我覺得我們接下來最好還是少移動為妙,不定哪裏還藏著什麼陷阱呢?”
“待會兒我們用衛生間的時候,最好是不要關門了,萬一在出現之前的狀況,不是被困死,我估計也得被餓死!”連帆沮喪地道。
“那剛才女警救你的時候,你怎麼沒有問問她是從哪裏進去的?摸清道路不就行了嗎?”
“哪有你的那麼簡單!!我當時嚇都嚇死了,隻想著回到主屋之後不亂跑了,怎麼可能再去問東問西?!”
連帆話的時候稍微提高了一點點音量,他其實知道枚出入的地方,可他不想什麼都告訴秦森,因為連帆對秦森也不是完全信任。
就在這個時候,陸浩宇從衛生間裏出來了,他打開門:“裏麵那扇窗戶還沒有封上,我等一下到廚房裏去找找有沒有保鮮膜,不封上的話空調的熱氣都吹跑了。”
外麵的兩個人都沒有接陸浩宇的口,而是呆愣愣的看著他,陸浩宇也知道他們嚇壞了,跟自己一樣。其實這個男人提起窗戶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認真的,他不過是在回避自己的膽怯而已。
拋開娛樂室裏像木頭一樣的兩個人,陸浩宇走到一片狼藉的餐廳裏麵,先是伸頭看一看廚房裏是不是安全,沒有發現什麼之後,他把自己整個身體都蜷進了沙發裏,開始等待。
在陸浩宇心中,他還是覺得一個人可能來得更安全一些,也許剛才自己直接跑回房間,把房門和衣櫃門都堵上更好,現在,不僅自己掌握不了命運,還要被那些人任意擺布,陸浩宇覺得,和他們在一起,時時刻刻都像處在危險的漩渦中一樣。
‘昨晚上好不容易挨過去了,也不知道今會怎麼樣?要不是那個老頭拚命挽留所有人,他才不會留下來呢?’
走出塔樓之後,柳橋蒲隻是掃了一眼探頭探腦的三個人,不聲不響走進的餐廳。在他的身後,是已經不再流鼻涕的惲夜遙,演員先生一臉疲憊,黑眼圈都快要掛到臉頰上去了。
然後是不再敢嘰嘰喳喳的桃慕青和夏紅柿,她們手挽著手進入娛樂室之後,就一起走進了衛生間,大概在樓上的時候就已經好了。誰也不會願意單獨呆在某一個空間裏,不管是衛生間或者房間都一樣。
不過,看得出這兩個姑娘已經同文曼曼明顯疏遠了,原因大家可以猜得出來,文曼曼是涉及到死者的人,她的嫌疑要比其他人高得多。不管之前的關係有多好,在這種環境之下,每個人都隻能明哲保身。
最後步入娛樂室的就是剛才秦森話語中的主角,王姐、廚娘和怖怖,她們身後還跟著一個戰戰兢兢的西西。
王姐也是挺辛苦,一手攙扶著怖怖,一邊還要抱著西西把她往樓道下麵帶,整個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這兩個姑娘身上。
西西對男人們表現出了強烈的不信任感,尤其是在房間裏的時候,惲夜遙為了自己的計謀,還對西西出了那樣的話,自然現在也不可能幫上王姐的忙了。
至於廚娘,能夠顧好自己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也不指望這位老太太再幫助其他人。
不管怎麼樣?詭譎屋主屋一層總算是又熱鬧起來了,大家也迎來了在詭譎屋中的第二個白。到目前為止,他們已經度過了一兩夜,最後究竟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還是個未知數!
在這些人之中,很奇怪沒有喬克力和柳航的身影,他們兩個究竟去哪裏了呢?
根據之前的敘述,喬克力回褐色塔樓是因為想找惲夜遙出自己對殺人事件的疑惑,他認為這些疑惑與顏慕恒有著密切的關係,但又沒有辦法清楚具體事實,所以想讓惲夜遙來分析判斷。
他的整個頭顱已經同冰層完全凍結在一起,頭發下麵露出來的一點點皮膚泛著青色,就像是冰箱中的肉塊一樣,上麵還留有絲絲縷縷的血跡,與窗戶玻璃上的血跡正好連接在一起。
窗框的遮掩和男人站立的位置,正好形成了一個獨特的視角,如果他的視線再稍微傾斜一點的話,就會對上一雙向上翻起的瞳孔,和一個青黑色的額頭,仿若電影中僵屍的麵目一樣。
隻要再一點點,屋子裏的人就一定會發出慘叫,但是,老眷顧,屋子裏的男人並沒有傾斜視線,他隻是看了一眼櫃台與牆壁的夾縫處,就轉身離開了,甚至連手都沒有伸進去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