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區後麵死胡同兩邊,一具屍體是沉木嚴,初步判斷是馬錢子堿中毒而死。另一具屍體是王海成的母親,死亡原因待定。
接下來我們的視線又要轉向園景別墅區附近某個出租屋裏麵了。
之前對話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已經離開很久了,另一個則一直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如同屍體。
窗外的空漸漸陰沉,房間裏的日光燈卻一點暗淡的意思都沒有,在一片寂靜中,突然,發出了一聲木頭撞擊地板的聲音。
趴在桌上的人明顯顫抖了一下,隨即又安靜下來,一切似乎回到了原點。可是不久之後,同樣的聲音和動作又發生了一次。
接著就越來越頻繁,直到趴著的人抬起頭來。
“該死,終於解脫了。”
他甩著手臂,右腿也好像很難受地向前伸展出去,也許他所的解脫是指手腳麻木終於緩解的意思吧。
好一會兒,坐著的人才站起來,他第一時間就走到窗前,把窗簾拉上了,窗簾外麵正對著超市,那裏是不是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男人不能確定。
‘那家夥可真是狡猾,居然想要把警方也混進去,弄一筆糊塗賬出來,不過,他有把柄握在我手裏,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他的。’
想著,房間裏的人走回桌邊,順手從冰箱上拿起一個貓咪形狀的裝飾品,拿到眼前才能看清楚,這是一個杯子。
喝了一大口杯子裏的水,他順手把貓咪杯子放在桌上,正想要轉身去做別的事情,卻突然感到腹部一陣絞痛,人不得不扶著桌沿蹲下了身體。
‘不好,水裏有毒!!’當房間裏的人驚覺到中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鮮血從他嘴裏大量湧出來,火燒火燎般的疼痛快速將他吞噬。
在重重倒地的一刹那,這個人無論如何也不明白,為什麼害他的凶手會知道那個貓咪裝飾品是杯子。
超市一隅
在頂層停車場裏麵,男人拿著望遠鏡觀察對麵區的某一扇窗戶,他已經在這裏守候好幾個時了,上來取車的人不多,也沒有幾個人關注他的行為。
快黑了,男人有些焦急,拿望遠鏡的手微微滲出薄汗。
終於,他發出一聲欣喜的喊叫,很輕,拿著望遠鏡的手也放下了。
“太好了,他終於動了,接下來,就看那東西起不起作用了。”
將望遠鏡匆匆放回包裏,男人用手扶著耳朵邊緣,那裏有一條細線從頭發間隙中垂下來,原來這個男人還帶著耳機。
片刻之後,男人再次發出一聲歡呼,然後匆匆朝超市電梯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電梯裏麵。
莫海右終於坐上警車,準備回警局了,四具屍體現在已經全部送往停屍房,法醫助手也在那裏等待著莫海右回歸,接下來就是好幾個日夜的緊張工作。
這種生活狀態莫海右已經習慣了,坐在警車裏,隱隱感到胃部有些不適,莫海右打開黑色皮包,正想要拿胃藥,顏慕恒的電話就像有感應一樣打了過來。
“喂,什麼事情?”
“左,你現在在哪裏?”
“警車上。”
“這裏發生了一件大事,王莉莉逃跑了,剛才付岩把警員找去開了個會,應該是為了王明朗交代的事情,我也假裝跟著一起去,躲在角落裏觀察王莉莉。”
“然後呢?”
“她居然自己打開了手銬,偷偷從機場後門溜了出去,我一直盯著她呢。”
“你不會告訴我,你和王莉莉兩個人一起離開機場了吧?”莫海右突然提高了音量,大聲對著聽筒那一頭。
顏慕恒的聲音顯得很低沉,“抱歉,左,我總覺得王莉莉這個女人幕後似乎隱藏了很多東西,就像剛才,她因為王明朗單獨審訊的事情,拚命反抗警員,可我從她眼裏看不出來她對王明朗的愛意。”
“但是你不能夠私自跟蹤犯人,這樣很危險!”
“你是在擔心我嗎?左?”
“這不是擔不擔心的問題,你身為輔警,犯人逃跑應該第一時間通知專案組負責人,怎麼可以私自行動呢?現在,告訴我你的方位,我馬上給付岩打電話!”
“抱歉啊!左,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好像在一個地下室裏麵。”
“你……算了,地下室有什麼特征?”
“一片黑暗,我什麼都看不到,王莉莉進入這裏之後就消失了,不過這裏有一股海水的味道,鹹鹹的,還混合著酒味。”
“海水的味道嗎……”莫海右正想要繼續下去,顏慕恒突然就掛斷了電話,他趕緊對著電話裏急吼:“顏慕恒?顏慕恒?!”可是耳邊隻剩下‘嘟嘟’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