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個護士跑出來說:“請問誰是O型血?”大家都愣住了,忽然井上純美舉手說:“我是。”山口明惠說:“你自己也有傷。”井上純美說:“管不了那麼多,先把你小姨救了再說。”山口明惠說:“我不知道這樣說是不是妥當,我們兩個至此不欠什麼了。”井上純美笑著說:“那也得是我進去獻完血之後。”
這一次施救非同小可,井上純美被抽了很多血,等把小姨救過來,井上純美已經站不起來了。這個時候山口明惠非常的內疚,大家都很擔心井上純美的情況,還好血庫調了一批新鮮的血漿過來,輸進去一些血液之後,井上純美的情況稍微好轉。這個時候山口明惠把媽媽拉在一邊,說:“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媽媽說:“雖然我未必能幫的上忙,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她井上純美的聘書被藤野嚴三郎撕碎一事說了,媽媽說:“我和教會的人並不認識,不過我可以推薦她一家由居士們出錢組織的公益學校去教武術。”山口明惠說:“給錢嗎?”媽媽說:“當然會給錢。”山口明惠立刻把她抱住了,說:“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明日一早山口明惠去上班了,她也在那裏幫忙給井上純美做了轉院手續。歌舞伎町一番街依舊繁華熱鬧,但是街上風俗店裏的麵孔更新的速度非常快。特別是牛郎,過上個兩三年,你幾乎找不到幾個熟麵孔。織女和牛郎雖然都是在賣,因為自身條件不同以及顧客的不同,所以他們的生活狀態也完全不同。織女提供的服務其實就是一種簡單的生理活動,然後在這個生理活動的基礎上生發出許多花樣來。織女有生理上的優勢,就服務的數量來說,織女處於壓倒性的優勢。
織女提供的服務是非常粗線條的,越是在好一點的店鋪,織女的服務越是細膩,相反越是差一點的店鋪,織女的服務就會更趨於簡單粗暴。如果是接待女客的牛郎,他需要較高的素質,首先你對女性要有足夠的了解,懂得如何與她們相處,能夠進入她們的內心,了解她們的需求,提供相應的服務。需要牛郎提供服務的女性分成不同的客戶群,二十五歲一下的女性比較年輕,她是比較容易伺候的,她在跟你做的時候,她自己就很緊張,自然也就顧不上埋怨你的服務不夠好。
三十歲之四十歲之間的女性往往非常難伺候,她們容易感到寂寞,需要人體貼關心她們。給女性提供服務你要非常的專心,切記不可以走神。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的服務對象身上,讓你們兩個人的精神和軀體都能實現無縫對接,進入一種水乳交融的狀態。那種跌宕起伏,那種火花四射。把愛推向一波又一波的高潮,這個時候一切外物都與內心高度融合,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對於常人來說,這是一種情感的表達。對於做這個行業的人來說,這僅僅是工作而已。他們並不在乎跟誰做,在他們的眼裏隻能看到錢。
小澤靜惠從山的本店出來,她還在懷念那位給她提供服務的牛郎,他二十歲,麵貌俊朗,身材健美,他很有力量,又非常的體貼。對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問候,她似乎已經完全對方的技巧給融化了。她乘坐一輛出租車回到麗人店,當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點燃一支煙悠然的吞雲吐霧的時候,聽到外麵有人在閑聊,說井上純美被教會聘為一家慈善學校的武術老師。她立刻衝出去,大聲說:“你們不要在這裏胡說,滾。”
那兩個織女說:“我們才沒有胡說,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公告都貼出來了。”她立刻打了一輛出租車去距離市中心最近的教堂,果然看見發了公告,上麵赫然出現了井上純美的名字。她當即大怒,回到麗人店自己的臥室內,幾乎不曾將自己的腦袋磕破。她終於打電話將山本藤原請來了,激情燃燒之後,她說:“親愛的,你一定要幫我出這口惡氣。”便把自己所見說了,希望對方能夠幫忙打擊一下井上純美的囂張氣焰。
山本藤原說:“慈善學校的薪水少的可憐,你為什麼還要與她為難呢?”小澤靜惠說:“她從小練習武術,現在讓她去做武術教練,這是發誓要讓她開心。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我寧願她多掙一些錢,也不願意看見她開心。”山本藤原心中一驚,果然女人不是好惹的,她可以無緣無故的對你恨入骨髓。不過他打算繼續助紂為虐,理由很簡單,因為教會的事加劇了內閣對他不信任,他打算給教會一點顏色,以此緩和與內閣的關係。於是東京都的官方報紙將井上純美在歌舞伎町的軼事刊登出來,一次譏諷教會選人不當。新來的主教是個敘利亞人,隻有三十歲,原來是神學院一位年輕的教授。
那時他剛到東京,看到這一則消息,立刻取消了微服私訪的安排,馬上去赴任。在他的授意下,教會立刻召開了記者會,說明了任用井上純美的理由,雖然她有一些不光彩的過去,但這不足以成為拒絕聘用她的理由,上帝歡迎那些願意懺悔的人來投奔他、依靠他、信仰他。這個時候東京都的官方報紙又說:“井上純美目前還是官府的雇員,教會這樣明目張膽的搶人,動機十分可疑。”新主教一個人跪在聖母瑪利亞的畫像前,一個人穿著黑色長袍的人慢慢向他靠近,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