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回:任祭酒西來傳道法/俏長官東行迎上師(1 / 3)

村山鶯遷被嚇了一大跳,一個歹徒朝犬養怡靜撲來,犬養怡靜沒有絲毫慌張,直接撲上去和對方打在一起。村山鶯遷要打電話報警,隻見一個壯漢揮著拳頭衝她襲來。犬養怡靜在跟對方打鬥的時候處於明顯的弱勢,村山鶯遷掉頭就跑,攝影記者舉著攝像機跟在後麵。他們一溜煙衝到了街上,村山鶯遷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殺人啦!”這麼一來就把警察給吸引過來了,哪位歹徒先生正追的起勁,忽然衝出來四個警察把他團團圍住,正打算要進行格鬥的時候,警察突然開搶打中了他的膝蓋,那廝應聲倒地,警察立即將他考了起來。村山鶯遷跟著警察跑到酒吧裏,發現裏麵空空如也。

村山鶯遷不敢回台裏,一直呆在警局。中曾根紅對於犬養怡靜的事還是蠻重視的,親自坐鎮指揮,各個行動小組都沒有收獲。這讓中曾根紅覺得很沒有麵子,村山鶯遷拿話筒對著中曾根紅的嘴巴說:“請問什麼時候可以把犬養女士救出來?”中曾根紅努力讓自己保持微笑,說:“我能夠體諒你焦急的心情,也希望你能體諒我們,我們也希望很快就能把她救出來。”村山鶯遷還要提問,中曾根紅說:“記者大人,我還在工作,我也知道你在工作,我們應該保持適當的距離,這樣才能互不妨礙。”村上鶯遷把話筒收了起來,站在一邊耐心的等待著前線的戰報。

犬養怡靜被人用黑色的膠帶封住了嘴巴,這個時候她的心裏緊張極了,以為自己這一次可能凶多吉少。無論是舍命還是舍財,都不是她願意做出的選項。村山鶯遷在警察局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消息,想要自己出去尋訪,卻不知道從何處找起,找到之後應該怎麼麵對歹徒。忽然前線來報說:“已經發現了犬養怡靜的下落,正在準備展開行動。”一聽這個村山鶯遷立刻說:“注意保護人質。”然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槍聲。村山鶯遷握著胸口說:“真是讓人提心吊膽,對方會不會撕票的。”於是在這種緊張的時候,人們越是敏感,聽見撕票這個詞,其中一位警官忽然站起來對著犬養怡靜一通罵,犬養怡靜被對方排山倒海式的謾罵給嚇懵了,她推到牆角,脊背都貼在了牆上,對方的口水也噴到了村山鶯遷的臉上。

就在等著要采訪節後餘生的犬養怡靜的時候,卻被製片人一通電話給打懵了,她收拾東西回到台裏。節目組安排她去做一個正麵報道,對於記者來說,正麵報道是沒有什麼吸引力的,因為普天之下沒有任何一個記者靠正麵報道變成了業界名流。正麵報道說白了就是一種廣告,她咬著後槽牙來到了福澤經學堂,都說這裏的什麼都很奇怪,她一開始沒什麼感覺,到了現場確實感到有些不解。教室裏沒有講台、沒有黑板、沒有幻燈片,先生坐在一個偏僻的角落不說,中間還隔著屏風。在教室最顯眼的位置有一個供桌,工作後麵懸掛著一副孔子像。學生們每天在上課前都要拜孔子的,采訪的地點被安排在夏涼明月的畫室進行。雙方圍著一張茶幾坐好,德川智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禮帽,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風衣,耳朵上一對耳環上鑲嵌著藍寶石。村山鶯遷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脖子上戴著一條白金項鏈。

德川智孝說:“你能來采訪我們福澤經學堂,正是太好了,希望你可以通過這一次采訪,告訴絕大部分日本人。千篇一律的教育並不好,各種不同的教育樣式並存,這樣孩子們可以根據自身的特點來選擇合適自己的樣式學習。”村山鶯遷說:“在澳洲,男女學生在不同的學校上課,因為他們的特點不一樣,你是否支持在日本推廣女校?”德川智孝說:“本來這類大問題不該是我這樣的小角色能夠回答的,所以即使我回答了這個問題,你權當是聽一個酒鬼說的胡話,不要太認真。”

村上鶯遷說:“你的態度是什麼樣的呢?”德川智孝說:“把孩子送到單一性別的學習好?還是送到男女混編的學校好?我沒有辦法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能證明哪一方的觀點是正確的。為什麼要分出男校和女校呢?有些地方還要分出女子公交車、女子醫院,甚至一些店鋪還要掛上男士止步的牌子。其實你不掛哪個牌子,男士未必就有窺探的需求,掛了這樣的牌子,反而刺激男士們卻窺探一番。不過我並不主張用命令的方式把它取締,如果有什麼東西不是很合理,應該盡量讓它自然的消亡,而不是靠人為的幹預。”村山鶯遷說:“毒品貿易你也支持讓它自然的消亡嗎?”德川智孝說:“毒品貿易之所以屢禁不止,是因為它抓住了人性的弱點,針對這個問題,最好的方法還是直接取締,因為它不可能自動消失。”

兩個人聊得很不投機,村上鶯遷已經很不耐煩了,卻還要耐著性子繼續采訪。眼看太陽沉入了地平線,村山鶯遷回到了台裏,麵對一堆素材,能夠派上用場的少之又少。德川智孝也感到很失落,她也覺得自己不該有要出名的想法,她睡的很晚。按照老子的設想,人們應該放棄所有的智巧,恢複用結繩記事的辦法,車馬和舟楫都期而不用,兩戶人家彼此能聽見另一家的雞犬之聲,到死都不互相往來。官府要控製這樣的百姓,相對來說是比較容易的。控製黎民百姓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斷絕人與人之間的交流,讓人們的知識水平倒退到蒙昧狀態。一種是讓大家接受教育,你看待事物的一整套評價標準,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別人把他自己的那一套東西嫁接到了你的頭上。於是人們會非常驚訝的發現,對待異類,老爺和百姓的想法是一致。一個人如果有自己的一套東西,他往往很難融入社會。

宣仁因為沒有兒子常常感到苦悶,卻不能把它表現出來,為了排遣心中的苦悶,經常把一些神職人員請到東宮一起討論一些玄乎其玄的問題。這有點類似魏晉的那些名士們,在這期間,即使那些名門之後,也不容易有發揮的空間。於是社會上沒有人想要建功立業,大家的主要工作就是飲酒和吹牛。所謂清談,就是閑著沒有事做,說一些不染塵埃的話題。於是阿訇、森田平十郎主教、拉比、日天法師大家都到齊了,圍著一張大茶幾,上麵擺滿了瓜果,手裏端著茶杯,宣仁說:“有一個問題我想要向諸位請教,你們覺得人類會不會有毀滅的一天呢?毀滅之後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