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賣了身,卻從中沒有撈到任何好處的褒若氣得在房中狂摔了七天七夜的東西,然而新的昂貴不菲的擺設還在源源不斷地運進她的閨房,厚載得意在房外叫囂:“扔吧!砸吧!摔吧!我們明家窮得什麼都沒有,就隻剩下錢!”
靠!
再砸!
“對了,你砸東西的時候,下盤要穩,不然很容易連自己一起摔出去!”
操!
來不及了,你為什麼不早說!
頭撞到窗欞的褒若心中狂罵。
“對了,我讓蕪兒和菁兒送進去的那個金佛是十足真金,小心抬不起來!”
靠之!操之!
哪個沒良心的送這麼重的東西進來,居然害她差點扭了腰,還是抬不起來!
從此以後,厚載想來無事可幹,代表了之若的位置,每日跟在褒若身邊寸步不離,而且——
“除了隔壁溥公子的府第外,把整條街都給我買下來!”並把一整條街全買了下來,當然除了溥沙的院子外,建成一個大園林,供褒若遊玩。
園子建好後,“圍牆太低了,把所有圍牆全給我加高三尺,牆頭裝上鐵剌!”
“杏樹?不行,那玩意兒太酸,園內一律不得栽杏樹……”
“狗洞、鼠洞、螞蟻洞,洞洞不留!”
為了嚴防院內紅杏生長過高,影響生長發育,厚載命人把所有圍牆全部加高了三尺,除了頂級高手,沒人過得來,圍得像個鐵桶似的,再把所有可能洞口堵死封死!
“哪個沒良心的把我的洞都堵了!這不侵犯鼠權麼?”連老鼠都在牆外哀叫。
“人家正在發情期……”牆內的大黃狗更悲哀。
“看誰敢勾引我家未成年娘子!”厚載在心中惡狠狠地叫囂!
於是四下裏隻看得見高高的大牆,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褒若一襲綠衣,雙手支頜,一不小心“呱呱呱!”叫了幾聲。
大井裏的蛙呀。
“悶死了!”褒若狠狠大叫,一邊的丫頭們流水般送上琴棋書畫,閨中玩具,供小姐消遣,“我不要這些,我不要!”一把掃去,桌上的東西全數掃到地上:“啊!拿開,別再讓我看到那個變態的東西!”
可是,眼前哪樣東西不是他的?眼前看到的,就是一把椅子也是他特意送來的東西,就除了土地要栽花移不走,連她房間的地板也被他撬開重新鋪設了地毯,床也換成他讓人特意買來的玉床,床全部用上等青玉雕成,奢侈至極,說是能讓她寧神靜氣,不煩躁。
天知道,隻要是他的東西都讓她鬱悶到極點!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自己尋找老公!”褒若對天嘶鳴,太過份了,井底蛙也有鳥兒來鼓動出牆,她卻被一個鳥人給困在錦繡堆中!
“小姐,小心姑爺一會來聽到了!”如今蕪兒和菁兒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她們是小姐跟前一品丫頭,下統三十個丫頭,一步登天,對厚載那是心服口服,立馬兒轉換了立場,姑爺姑爺,叫得那叫一個恭敬親切有禮。
忍字頭上一把刀,忍無可忍,重新再忍!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褒若終於華麗麗的變態了。
“鏡子啊鏡子,告訴我,誰是天下最變態的人?”褒若對著鏡子搔首弄姿,喃喃自語,一旁的蕪兒菁兒立刻變了臉色,又來了。
“當然是明厚載啦!嗄嗄嗄!”褒若拍案大笑,為自己的幽默細胞拍案叫絕。
小姐腦子出問題了,明公子長得英俊,府裏的丫頭哪個見到他不是差答答,心跳加速?對小姐又好,自從訂婚後不顧世人側目搬進奚府,親自照顧小姐,城裏有名的知府和許多有名人士聽說明公子在奚府,都前來請他去相聚,還不乏請他去嫖妓的,可是聽說所有請他去城裏有名的青樓——天香樓的都被列為拒絕往來戶,從此不再接見!
本來嘛,男人吃腥沒什麼大不了,自家老爺那是沒有一日不在天香樓的,晚上歇宿在那裏也是經常的事,可是明公子說野花野草怎麼比得上家花可人?誰家的小姐搭上這麼一個人中龍鳳不得痛哭流涕,直喊自己祖宗顯靈?偏這個小姐從訂婚開始別扭到現在,隻要是明公子送來的東西一律像見到仇人一樣苦大仇深,喃喃著些聽不懂,又讓人感覺不詳的話,什麼“婚姻”,“墳墓”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