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列祖列宗們的曆史過失已是無法彌補的了,雖然現存史籍關於堯舜的記錄不多,但也為我們展示很多堯舜之治時的大致情況。禪讓製是記載於史的中國古代最早政治製度,它是中國曆史上從古至今一直為人稱道的一項政治國策,雖然它僅僅曇花一現而且還有些爭論。有爭論是因為現存已經沒有關於當時較為確切證據了,引以為據的隻有春秋至漢朝時期的史籍如《尚書》、《春秋三傳》、《國語》、《戰國策》、《呂氏春秋》、《史記》等了,就現實證物而論,沒有。我們能確實看到的隻有商周二朝及以後盜墓或考古發現的甲骨文、金文,且大多都是隻言片語。即便是西晉太康二年(281年)被盜墓者不準(Fǒu Biāo)所發現戰國竹簡,後被晉武帝安排人整理出的《汲塚書》即《竹書紀年》,也遺失錯怪很多,所以又出今本、古本竹書紀年之爭論。使王國維先生等很多我國文史界泰鬥,不得不費盡心思抽絲剝繭的搜集古籍裏的隻言片語以論證其真偽。其實鄙人到認為隻要證明了堯舜禹及以前的一些曆史人物,是存在的而非虛幻的、是現實的而非神話的即足矣。如對炎黃二帝及堯舜禹的考證。對於遠古的事情,不必為那天那年叫勁兒。在沒有佐證的前提下,我們為什麼非要準確弄清禹出生或掌權,是哪一年哪一月那一日的事兒呢?我們要弄明白的是列祖列宗們做人做事的道理,他們留下的又有那句是原話而不是後人的杜撰或偽證,這樣才能真正保持文化遺產的原汁原味,進而繼承他們所創立的精神及物質文明成果。隻要找到那時的一兩個字是記錄他們的某種某次行為的,對我們來說就是無價之寶!僅據現存史料考榷,禪讓製實際上隻實行了三代,帝堯是這一製度的創立者,舜是執行者,禹是終結者。在此三人前和此三人後至1949年解放前實際都是家天下。這三個人存在的時間在中國幾千年家天下的曆史長河裏隻不過是彈指一瞬,因此我們現在所看到的曆史典籍,都是在家天下主導思想下,對忠義、善惡、生死及文明成果的記載。人們讚揚堯舜,因為他們展示出了立於社會巔峰卻能果斷放棄小我的博大胸懷,讚揚那時平等的實幹精神、奉獻精神,這其實就是人的精神支柱,有此人活得才有滋味。鄙人並非拋棄此後幾千年的曆史,沒有這幾千年的文化積澱,哪有我們的現在。例數解放前在家天下體製下的社會黑暗,雖然期間之為惡者肆無忌憚無所不用其極且手段不斷推陳出新,但人性真善美卻從未被泯滅,追求和諧幸福文明進步的腳步從未止歇,畢竟社會進步不是某個人或某代人披肝瀝膽一日能完成的,社會進步畢竟是個人與大眾利益水火衝突下循序漸進的過程。人人都有個人利益,看看中國曆史,隻要社會對絕大多數人的權益能夠保證,即公平正義相對實現了,社會就會進入一個相對穩定的和平期。同時人無完人,任何人為了個人利益難免或為善惡,或為隱忍。比如有後人考證分析說,《史記》視《戰國策中山策》而不顧,丟棄了既稱王又參與五國伐秦的中山國的記錄,就是因為三相中山的相邦司馬喜(賙)。據一些人考證說司馬喜(賙)正是司馬遷的爺爺,在《戰國策.中山策》及先秦諸子的著述中,司馬喜是暗中交通於趙國的,而最終滅中山國的正是趙國,恰在司馬喜當政後期。司馬遷正是想隱晦家族之短才棄之不顧的,因為他要寫中山國的傳記,就不得不寫當了三代中山國相邦的司馬喜(賙)。如果真是這樣,那說明司馬遷也是個好麵子的人,他的好麵子不僅僅體現在對自己家族史的簡單描述上,更使得現存的史籍中沒有了中山國係統記載,後人對中山國考證,隻能靠考古或或像《竹書紀年》那樣去集證、去不斷摸索整理了。
既然中國人好麵子,索性就為現在那些幹惡事而問心無愧的惡人們在邏輯關係上找些幹惡事說得通的理由。俗語道神鬼怕惡人,鄙人不是神也不是鬼因此就更怕惡人了,就當看在他們有權有錢有勢的麵子上,姑且巴結他們一下,使他們幹起壞事兒來能自圓其說,理直氣壯臉不紅心不愧。故在工作閑暇之餘,翻了翻先秦史籍,揪出中國曆史上於公元前做諸惡之作俑者,就當給某些衣冠禽獸做一個“擋箭牌”、“隱身草”。為避免鄙人的一番苦心付諸東流,希望某些人能對號入座用的上,同時為避免臆造之嫌疑,本著以《史記》、《資治通鑒》為根,《史記》《資治通鑒》中與《尚書》、《春秋三傳》《國語》《戰國策》等記述有出入的,以後者為準;以《論語》《周易》《墨子》《韓非子》等先秦諸子的著述,及《逸周書》《越絕書》《淮南子》《新書》《說苑》《韓詩外傳》《毛詩正義》《穆天子傳》《古今本竹書紀年》等並近現代甲骨金文考古資料為正史的補充,以《三世本》、《路史》等以及《太平禦覽》《冊府元龜》等類書為以上之補充,尋理分類整理出公元前1年以前,那些敢為天下先的黑老大們。為使他們站得“直”踔得住,隻選其中“首、大、黑”者,因為這些黑大哥為權為利為欲,不僅能把刀子對準外人更能把刀子對準自家人,極盡其背人倫滅人性之能事,其行為手段有些令人無法設想、目不忍視,因此多得橫死的結果,如詩經所說:“人而無儀,不死何為!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鄙人忽然想到《西遊記》裏石頭蛋先變成孫悟空,孫悟空又學了法術會了七十二變,使他可以上至天堂,下至十八層地獄來除魔衛道,可是在九九八十一難中有許多妖怪他都治不了,包括他外侄“紅孩兒”,最終不得不求助於觀音或佛祖,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來壞人必有百變以上。故本書分為十八章,列一百零八人事。但鄙人絕不是東施效顰仿《水滸》裏108將,隻是因為108國道而已。108國道縱貫中國西南東北,全長3356公裏,穿越北京河北山西陝西四川雲南六省,這頭是昆明,那頭是北京。這條國道恰巧貫穿了中國古文明的發祥地,距今170萬年左右的雲南元謀人、距今115萬年至70萬年前的陝西藍田人,距今70萬年至20萬年前的北京人,及距今5-10萬年的山西襄汾丁村人,這條國道恰如我們的老祖宗不斷發展繁衍成長,一步步艱難跋涉所走過的路。況且說堯舜禹離史不開河北山陝,說殷周秦漢曆史更離不開山陝川,而此時此刻我正在昆明寓所胡亂塗鴉,偶然聯想於此,故以諧音名之。原本本想少寫幾個省點事,隨便找了找發現惡人多如牛毛,惡人又何止108個人所能涵蓋,拎出百十個代表如探囊取物,也就沒了省剪的心思了。動筆之餘細琢磨書中這108個黑老大所做事兒,很少是平民百姓能帶頭做的,世間的事兒曆來是上行下效,真如《左傳》中所說:‘諸侯好利則大夫鄙,大夫鄙則士貪,士貪則庶人盜。’我又擔心惡人不明我的真意,真把其當成幌子而流毒於後世,故又於其中列三十人事兒,以正人心,以淨清明之環宇。這三十人所作所為恰如日月及二十八星宿,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其浩然正氣將永不磨滅。他們是中國幾千年曆史長河裏、是中國人精神世界中,最早且最為璀璨的明星,是我們中國人的脊梁。隻不過因為自漢唐以來,中國曆史上的仁人誌士多如牛毛,加之曆代史書又多言功利文過飾非,使這些人多隱於帝王之下,多隱於浩瀚史籍之中,很多時候人們不拿他們當回事,且當下我輩之國人又多看重眼下利益,故本書也隱他們於其中,隻書名為《一零八國盜》。
僅此書獻給所有已為人父母或將為人父母的天下人,為了孩子,為了未來,更為了我們自己,仔細的想一想如何做人做事,如何去人之暗惡彰人之善美,去真正建設一個幸福和諧美麗的家園。戰國時的慎到同誌(約公元前390年~公元前315年)在其《慎子.威德》篇中道:天有明,不憂人之暗;地有財,不憂人之貧。考慮一下自己在盛衰之世如何為父母、為人、為事、為官。同時慎到同誌還說:亡國之君,非一人之罪;治國之君,非一人之力。大家在痛恨指責之餘,更要反過來多想想,我們罵袁世凱稱帝,其事非袁一人可為,我們罵李鴻章,簽約賣國又非李一人可定,曆史上為善為義的往往孤掌難鳴孤軍奮戰,為奸為惡的往往爪牙走狗如群,其中可讓人捫心細思的地方很多呀!正如《淮南子》所說“堯為匹夫,不能仁化一裏,桀在上位,令行禁止。由此觀之,賢不足以為治,而勢可以易俗明矣。而《尚書》又說:‘一人有慶,萬民賴之。’此之謂也。”
在此我特別尊重並感謝孔子先生,其不言怪力亂神、知之是知之的治學標準,當時又一直奔走於天下,沒有很多要維護的既得利益。使我相信其言論中關於先秦的所有史實,特別是《春秋》。我相信在君主專製時期,他能做在《禮記》中所說:“《詩》《書》不諱,臨文不諱。”孔子的記述是我寫堯舜的主要依據。但孔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他大概也有點怕禍從口出吧,因此《春秋》雖然真實,但卻因避諱刪隱了一些史實,相比之下左丘明同誌的《左傳》寫惡人時則不避權貴,相比而言我更喜歡《左傳》。鄙人雖信而好古卻做不到述而不作,隻我希望能做到《楊子》所說“君子之言幽必有驗乎明,遠必有驗乎近,大必有驗乎小,微必有驗乎著”,實現其“書能達其言,言能達其心”的夢想。恐被一些人斷章取義,固本人特此聲明,本書純以人性善惡為基點論人並非以功過而論人,王權霸業不能成為人性暗惡的流毒後世的護身符,但畢竟多是揭祖宗瘡疤示人以短,難免遭罵了,加之鄙人古文造詣不足,先人之言或有誤解在所難免,但保證盡力為之以求無誤,歡迎文史學家批評指正。
一家之言過或不免,先期成書以待刀剪,人或有增刪不妨也去寫點。
2012年8月24日夜於昆明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