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的一陣陣輕煙升起,好像是煮開的開水一般,整個爐鼎都沸騰起來,發出咕嘟咕嘟的水響聲,一股股黑霧在房間裏彌漫開來,嗆人的苦味熏得蘇鬱霏直抹眼淚。
蘇鬱霏費力的伸長了脖子,就看到爐鼎中涇渭分明的升騰起一黑一青兩團氣體,黑的滲人,青的幽深,兩者就好像是臨陣對敵的軍隊,試探著,盤旋著,卻始終不願意接觸融合。
徐正星口中念念有詞,爐火一下子變得更加猛烈起來,當最後一小撮鮮梅芽投入,竟然是點燃炸藥的一點火星,瞬間把這份平衡給打破了。
平靜的氣體轉瞬變得無比暴躁,轟的一頭撞在了一起,相互糾葛著,一黑一青被那抹純白攪得支離破碎,飛快的度旋轉之下,形成了就像道家陰陽魚一樣的形狀。
碧荷秸知夏,性屬陽,而子母菱藤受二十年湖淤潤澤,日日夜夜不見天光,陰風滌蕩,性極陰,兩者本就是生死不相融之物。梅芽生於寒冬,綻放初春,享寒沐春,卻正是碧荷秸和子母菱藤最好的藥引。
如今時刻卻才是合丹真正的關鍵,徐正星小心引導,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三種顏色不斷分割,攪合,最後轉變為綠幽幽的丹果,果真是如晨露般盈盈欲滴,給人一種極不真切的感覺。
徐正星右手輕招,醒年露脫鼎飛出,落在徐正星的手心裏,綠蒙蒙的,似氣似液,凝而不散,托在手心輕輕流動著。
蘇鬱霏忍不住吸了口氣,剛才發生的一切感覺就好像是在做夢一般,徹底的顛覆了她的世界觀,她趕忙捧過醒年露,連雙手也在顫抖,仿佛手裏麵捧著的就是母親的生命,事實上確實如此。
這天,徐正星和蘇鬱霏約好了要到醫院去給她母親治病,才踏上台階,聞訊趕來的艾院長就大笑著迎了上來。
“艾院長,您怎麼親自出來了,這我可不好意思,不是折煞我這個做小輩的麼。”
艾院長連忙擺擺手,“哎,今天可不是我一個人,老張他們也來了,大家聽說你要給蘇女士治病,就都趕過來了,要跟你這位神醫取取經那。”
徐正星往後邊一瞧,可不是嘛,不隻是艾院長,還有老張專家他們幾個,當初專家組幾個人全都到齊了。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的,不好好事者都認出了艾院長,大家都一副好奇的看著徐正星,心裏暗暗揣測這是哪位大人物,竟然連艾院長都要親自下來迎接。
“哈哈,艾院長您真是太客氣了,我還沒恭喜您那,我就說那秦牧何德何能可以當這院長,這份重擔還得要您老人家才擔得起。”
艾院長笑嗬嗬地點點頭,“正星,這老話說的好啊,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末到,這做人那,就是不能猖狂,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徐正星聽著老爺子語重心長的教育,隻知道不住點頭,突然,徐正星狡黠的抬起頭,天真的看著艾院長問道,“艾院長,那個秦牧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兒啊,他不總說上麵有人,怎麼這次沒人護著他啊。”
艾院長眼珠子一瞪,“嚇!你知道秦牧犯的是什麼事麼,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艾院長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的低語道,“正星啊,這件事你就不要多問了,這裏麵牽涉的秘密太多了,你還年輕,知道這些事對你沒好處,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知道麼。”
“是是是,艾院長你說的,我一定牢牢把這話記在心裏。”徐正星表麵上裝作是一副乖巧的樣子,實際上心裏麵早已經樂開了花,艾老頭以前一直都很嚴謹的,現在聽他這段話,真的是笑死人了。
身旁蘇鬱霏早已忍不住,想笑卻又不敢,邊慌忙低頭去,雙肩劇烈的顫抖著,好在艾院長並沒有注意道她,等到艾院長他們走開了,蘇鬱霏立即在徐正星的身上拍了一記,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滿是嗔怪之意。
徐正星被大家夥簇擁著來到蘇鬱霏母親的病房,病房外的大窗口站滿了人,上次徐正星治愈洛洛母親的事跡早已經在醫院裏麵傳遍了,當聽說那日的神醫又來了,大家夥怎麼能錯過這樣的好機會,要不是艾院長一再強令大家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走廊上的人怕還會更多。
在服藥前,徐正星首先要給病人進行針灸按摩,據徐正星所知,蘇媽媽在病床上躺了近十年,血脈怕早已僵硬,徐正星首先要通過針灸、按摩的手法給她活絡經脈,這樣服用醒年露才能發揮足夠的效力。
在身邊協助的必然是可昕,感覺小丫頭現在都快要成為他徐正星的禦用小護士了,不過徐正星也沒有拒絕,反正跟可昕都已經這麼熟了,用起來也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