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人馬來到第一個紮營的地點已經是傍晚時分了，走了一整天的路，風沙也來附和，大家都已疲憊不堪。懷璧吩咐大家卸下行李架鍋做晚飯。自己也趁著這個時間跟梁培、沈季康等人商量軍事上的事情。畢竟後天就要跟齊軍彙合了，很多事情還得早作準備，多作準備。聊著聊著就到了夜深了。
軍隊第二天也是不緊不慢向前行進著。到了晚上夜深的時候，懷璧處理好軍務才有空到文麗的營帳看她。
“文麗，睡了嗎？”
帳內是一陣寂靜。
“文麗，你還沒有睡著吧？我進來了。
“督軍，二夫人已經睡下了。”
“文麗，我知道你生氣，但都氣那麼久了，也應該夠了。難道你還想著一直都不見我嗎？好了，我進來了。”
懷璧沒等裏麵答應，就打開帳門進去了。小丫鬟站在床前，似乎有些慌亂。懷璧覺得這個小丫鬟有幾分眼熟，感覺在哪裏見過一般。他禁不止走到小丫鬟跟前仔細地看了看。
“你，你不是霰雪身邊的小丫鬟嗎？”
“回督軍的話，我是服侍三夫人的丫鬟，小月。”
“你不好好待在三夫人身邊，為什麼會跟著二夫人到這裏？二夫人呢？”
“二夫人，二夫人——”
“好了小月，你先出去吧。”
床上傳來的竟然是霰雪的聲音。懷璧趕緊掀開床簾，坐在床邊的正是霰雪。
“你怎麼會在這裏，幹嘛不在督軍府好好待著。文麗呢？”
“小月，出去吧。”
“你怎麼會在這裏，文麗呢？”
“二夫人過敏症發作，身體不舒服，我就替她來了。”
“這是行軍打仗，你以為是兒戲嗎？”
“怎麼？難道這裏二夫人來就是國家大事，我來就是兒戲嗎？也罷，反正齊軍也隻是需要一個人質，誰來還不是一樣的。”
“簡直是胡鬧，我說過軍中的事情你不要管，明天我就讓梁培護送你回去。”
“來不及了，明天就要跟齊軍對接了，如果你交不出一位夫人來，怕是不好交差吧。想想當年，你沒有把千手玉佛準時送到，跟齊軍的結盟可是耽擱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還是我幫忙把事情解決的。如果明天我不出現我怕會延誤了燕軍的戰機。這後果有多麼的嚴重，我想督軍大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
“好了，我今天著實累了，明天還要跟老朋友敘舊，所以也請督軍大人早些回自己的帳中休息吧。”
說完霰雪就坐回床上，看也不看懷璧一眼，就是一副送客的架勢。
這是霰雪第一次來平川，但她並不喜歡這裏。透過那城薄薄的煙沙，她似乎能感受到戰爭帶來的悲涼、離散。每次新的戰爭除了給這座古城帶來帶來新一層的血色外似乎別無他物。遠處的孤山、底下的漆黑的河水不知道葬送著多少士兵、百姓的姓名。他們就是這樣一批一批被葬送掉。沒有墓碑、沒有傳說，甚至連名字也不被知曉。戰爭究竟給他們帶來什麼實惠呢？
“三夫人，督軍請你過他那邊。三夫人——”
小月的叫聲把霰雪的思緒從遠處拉了回來。
“哦，小月，你找我幹什麼？”
“督軍請三夫人過去。”
“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