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煙看出她的不適,於是吩咐道:“沒什麼事了,你下去吧。”
惠兒聽命離開,慕瑾煙繼續發呆。
“哼,看來你日子過得不錯嘛。”一個清冷中略帶戲謔的聲音響起,慕瑾煙倏地回頭,看到一臉譏笑的夜殤,正斜斜倚在柱子邊。
“夜殤!”慕瑾煙從來沒像此刻這般激動,一看是夜殤,一個猛撲,將夜殤推到在地,一手揪住他的衣領,一手去點他周身大穴:“混蛋,快把解藥給我。”
夜殤任由她壓著,漂亮的眼睛忽閃忽閃,像個頑童一般:“你這種態度,我很不滿意啊。”
“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把解藥給我。”慕瑾煙齜著牙威脅道。
夜殤不買賬:“好啊,你想和我同歸於盡的話,我也不介意。”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賴了!”慕瑾煙勒緊夜殤的領子。
夜殤被她勒得喘不過氣,漲紅了一張臉,斷斷續續道:“我這……這是跟你……跟你學的!”
“呸!誰像你這麼無賴!”慕瑾煙覺得不解氣,又提著他的領子狠命搖了幾下:“快給我解藥,否則我立刻殺了你!”
夜殤涼涼地笑,不吃這套。
慕瑾煙繼續威脅:“我先扒了你的衣服,再閹了你,然後吊在房梁中央,餓你幾天幾夜,最後削了你的手足,把你變成人彘。”
“好狠毒啊。”夜殤眯著眼睛,卻絲毫未受影響。
慕瑾煙有些泄氣,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樣?”
夜殤挑高眉梢:“看來你覺悟還是不夠啊。”
慕瑾煙忽然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果然,見夜殤從袖口拿出一支精致的銀笛,放在唇邊。
笛聲一出,慕瑾煙立馬痛的死去活來。
“住、住口!”慕瑾煙最怕痛了,她寧願有人拿刀子砍她,也不願受這種罪。
“慕瑾煙,你到底想明白了沒?”夜殤停下吹奏,冷眼斜睨慕瑾煙。
雖然害怕夜殤手裏的笛子,但慕瑾煙實在搞不懂,夜殤這家夥到底想要什麼。
頭一次發覺,自己竟然栽到了夜殤手裏,還是不明不白栽的。
也是第一次,她發現這世上竟然還有比上官戎還變態的人。
難道夜殤的嗜好,就是看自己痛苦?
“小殤,你放過我吧,你要是喜歡看人受苦,你找別人去,好歹咱們合作一場,總是有些情誼在吧?看來曾經一起劫富濟貧的份上,你就別再來纏我了,好嗎?”慕瑾煙可謂是涕淚交加,深情並茂了,夜殤要再不被感動,那他就是鐵石心腸!
事實證明,他的確是鐵石心腸,“情意?你認為我們之間有情意嗎?慕瑾煙,你昧著良心說胡話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慕瑾煙幹笑兩聲:“小殤,既然知道,何必還要為難我。”
冷哼一聲,夜殤轉身跳出窗外,臨走前,回頭來補充一句:“希望我下次來時,你能有點覺悟。”
“喂——”慕瑾煙伸出的手頓在半空,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那抹黑影,慕瑾煙糾結萬分。
覺悟!
丫×你個大爺!
因為不喜歡受人威脅,於是,慕瑾煙開始勤奮起來,每天晚睡早起,去藏書閣借閱典籍,尋找解蠱的方法。
這一研究,就是半個月。
然而,卻絲毫頭緒也無。
難道,真要好好思考了一下,她究竟少了什麼覺悟?
合上書,慕瑾煙痛苦地按了按眉心,心下一片煩亂。
就在她煩躁不已時,上官戎又來了。
這段時日,他每天都會到長樂宮中與她下一盤棋,雖然每次都是她輸,但棋藝確實有了不小的進步。
可是誰能為她解釋一下,為什麼她每天都要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為毛?為毛!
“專心一點。”修長的手指叩擊在棋盤上,上官戎瞳仁幽黑,眸中似有水波蕩漾。
慕瑾煙看這樣的一雙眼眸,忽然之間心神微微有些迷醉,等看清對麵之前唇畔那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時,才陡然回過神,卻不由得紅了臉。
“咦?這樣的慕瑾煙,我還是第一見到。”笑意逐漸擴大,單手挑起她的下巴,男子的聲音醇厚如酒,絲絲縷縷沁人心脾。
“拿開你的爪子!”慕瑾煙拍掉上官戎的手,連忙低下頭,企圖掩飾自己明顯外露的慌亂。
“最近你總是有些心不在焉,有心事?”上官戎笑看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