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雲海的心裏慢慢地墜下去,他要怎麼和麵前這個倔強的女子說明,如果他真的要在皇上的麵前讓你沒有台階下,完全就不需要在這個時候與畢子海造成劍拔弩張的陣勢。
其實他剛才的行為是存了僥幸心理的,如果父皇且見了這個場景,想到他和周瑾元和畢雲林沒有任何的差別,又該怎麼辦呢?
畢雲海總是願意用先入為主的心思來對付他,可見對他的誤解從來就沒有淺一些的。
“你要這麼說,那我也沒有辦法,那我就問你,你覺得我今天這麼做,是不是對你產生了什麼好影響?”
一直聽到畢雲海說這樣的話,孫紫月的心裏才會開心一些,她才不願意在畢雲海的麵前表現出弱小呢。
“如果說從這一個方麵去分析的話,那就是你在皇上的麵前表現出了我的從容鎮定,當兩個人在對質的時候,公證人會自然而然地從心裏頭去依附在場的第四個人,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呢?”
這麼說著,孫紫月的眼神中就慢慢地顯出了溫和的樣子來,她十分享受這種感覺,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功名利祿給她帶來的關注,在前世,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現在,竟然是有了。
“看來,你真的與我想的一樣,不過,這樣挺好的。”
孫紫月聽了畢雲海的這話之後,微微地皺了皺眉她的眉頭,她冷冷地說道:“真是的,我的一言一行也不需要讓二皇子來怕判斷吧,莫名其妙地說出這話來,倒是不知道你是存了什麼樣的居心了。”
“行行行,你說的自然都是沒有錯的,隻不過我也得提醒你,畢子海最是個狡猾的人,你可不要讓他知道個人好歹來,要不然他若是從你那裏下手,可就是要不好了。”
“我自然知道,反正一直在給別人設置陷阱的那個人未必是我,我不過是借著二皇子你的力氣罷了,還是二皇子你擔心一下自己比較好,可千萬不能玩火自-焚。”
畢雲海微微地頷首,雖然心裏頭充滿了無奈,但是心裏頭也深知孫紫月早就是看準了他所有的心思,這樣想著,便是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怎麼,不過是聽我說了這幾句話,二皇子就已經氣急敗壞了嗎?”
說著,眼神中的淩厲又一次顯示了出來。
“我也未必是這樣小肚雞腸的人,可是看起來,孫大小姐似乎一直對我很有意見,是不是說明,你已經在心裏將我看成了你的朋友了?”
好不要臉的人,當初剛剛認識畢雲海時候,斷然也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人。
孫紫月十分嫌棄地看了一眼畢雲海,然後說道:“我這個人從來是沒有朋友的,其實二皇子你也從來不認任何人做自己的朋友,豈不是嗎?”
空氣中慢慢地漂浮起了些許的柳絮來,這柳絮中總是存著細細的絲絨,如果進了人的口腔中,就要止不住地咳嗽了,孫紫月從來都是對這樣的東西深惡痛絕的,真是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堅持站著這麼久了。
她稍微地攥緊了自己的手掌,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兩次,您可都是沒與我提任何的需求來,這可不是您的作風啊。”
畢雲海的心裏頭慢慢地沉了下去,是啊,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忘了自己找來孫紫月是要有事相求的呢,從前他還會裝模作樣地給自己找一個可以隱藏的東西,如今倒是完全地忘了?
這麼想著,就有些尷尬地笑道:“你看看你,我不過是想要叫一個朋友,卻也要被你百般懷疑。”
說著,已經慢慢地轉過頭去,他的視線所到之處,不過是一片的黑暗,沒有人可以揣測他的心理,即便是孫紫月也不行。
“哦,原來是這樣子,我還以為如今畢雲海的心裏慢慢地存了雄心壯誌,竟然連自己一直以來的秉性都給忘記了呢。”
說著,她稍微地抖落了自己衣服上覆蓋的灰塵,說道:“二皇子想要與我做朋友,我私心裏卻是認為自己是不配的,不如這樣,我們給各自一些時間和空間的,等到我真的有功成名就的一天,我們再做名正言順的朋友,如何?”
說著,眉眼之間已經是慢慢地生發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來了。
“如今你覺得我和你不夠名正言順麼?”這麼說著,他倒是多了一些的思索來了。
“這是自然,就好像是上等人從來不會與下等人做朋友一樣,在二皇子的眼中,我可不是實打實的下等人了?”
畢雲海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孫紫月總是喜歡在自己的麵前有所作踐的,分明是自己在不斷地靠近了孫紫月去,自己卻要是這般地不知好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