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絕美的眼睛冷冷地看著床上的月夜,然後突然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她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徹底讓月夜傻眼了,若自己是素裹他們口中的怪人的話,那眼前這個女人就是怪物中的怪物。好歹回答完自己一腦袋的問題再走也不遲啊。不對,最最起碼解了自己腿上的穴道再走也不遲!

“喂!把我的穴道解開!”月夜衝著門口大喊,心想那女人不會這麼快就走了吧。

而屋外傳來的回答剛好反駁了他的猜想。

“你中了血毒,若是現在解開你的穴道,你就直接變血人了。我要離開幾日,你就好好待在這裏。”

離開幾日?那我豈不要餓死在這張床上?

“喂,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是誰?!”

月夜的吼聲穿出屋外,似在外麵起了一個小回音,但卻再沒了女子的回答。

什麼跟什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還真當自己是神啊!

月夜在心裏咒罵著,但想著若不是這個女子相救估計自己也早就死在灃城了。那日被妖王姬魅抓傷了腿,以為自己會和她一樣變成血人,卻沒想到還能好好的活到現在。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女人為什麼要救自己呢?

帶著一肚子的疑惑,月夜突然想起自己雖一直在沉睡中,但特殊的體質可以使靈魂不受肉體的控製。那日在人族的南方,自己的靈魂終於與空城的靈魂感應到,還沒來得及告訴他要小心魔王絕漠,卻被一陣強大的力量給震走了。他知道是絕漠幹得,並且強烈的直覺讓他認為那個家夥一定有什麼陰謀,他一定在利用空城什麼。

然而此刻身在世外的月夜卻完全不知道空明聖域已發生的事,他的警告終是沒有傳到那個人的耳朵裏。而他自己的命運卻也莫名其妙的被禁錮在一個虛幻空間裏。他的靈魂,他的神力,他的一切都在無形中被什麼封印著,他知道一定是那個神秘女子做的,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在這空明聖域又充當著怎樣的角色?

還有那個讓自己不放心的人,他是不是又在黑暗中哭泣?他是不是又彷徨在十字街頭?

月夜那一頭和灼湮一模一樣的銀色長發,若是從後麵看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和灼湮是兩兄弟。但不同於灼湮的金色眼瞳,月夜的眼和他的發一樣,都是如月華般的銀色。此刻銀色的眼裏寫滿了擔憂兩字,不是為無法走動的自己,而是為那個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少年。

屋外,空明透過窗戶轉身看了看那似在沉思的少年,絕美的眼中透著旁人看不懂的情緒。隨後,她突然回過頭對著虛空仿似自言自語道:“看好他,他的通靈很厲害,千萬不要讓他離開這裏。還有溪中紅鯉,不要隨便動它。”

簡單而利索的命令後,空明瞬間消失在了竹林中。而就在同一時刻,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漸漸顯現出來。男子也帶著一張黑色麵具,隻是與空明不同的是,他的麵具隻遮住了鼻子以上部分,而他薄削的唇和完美尖細的下巴則暴露在空氣中,讓人不禁想解開他的黑色麵具一睹真容。

男子也神色複雜地瞟了眼屋中的月夜,修長的雙腿隨即邁開朝著小竹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