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你的智商水平,為保護特殊天譴者,特允你提出3個問題。”
腦海中的聲音平穩如初,顯然沒有被我的威嚴嚇得瑟瑟發抖。這份膽量、這份定力,讓我不得不對他生出幾分好感。於是我問:
“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名字,不可奉告。”
嗯?麵對我,竟然還敢拒絕透露名字?他是不是不知道,這麼幾年來,有多少領導幹部來到我麵前都不敢拒絕我的問題的?無論他們可以號令多少人、有多少情婦、有多少房產,我問什麼,他們就答什麼,有哪個敢不回答?
我的怒火,伴隨著閃電,並沒有因為他的無禮而增加或者減少。反正,我也是慣了。
足足6年了啊,平時上班除了別人讓我幫忙填表打字,除了我看不清楚他們寫的字、會偶爾問一下、他們答一下,基本上,我提出的任何問題和要求都是無人搭理的。
腦海中的聲音不回答我,難道我要把自己的腦子挖出來、再用鍵盤敲一下?我才沒那麼傻。於是我又用不容置疑地語氣,問:
“你是男的是女的?”
“”
仿佛是被我強大的氣息震撼了,腦海中的聲音出現了明顯的停頓。我感覺到他在艱難地平息著心底的震驚,然後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才難之又難地開口,說:
“女的。”
討厭!我不由得暗罵了起來,隨即就以得理不饒人的姿態,提出了一個我認為是非常漂亮的問題:
“明明是女的,在我腦海裏竟然還用男聲說話,你覺不覺得自己很變態?”
憤怒、羞愧、痛不欲生,我仿佛已經感受到了她內心的波瀾。說是換,如果需要,我可以借個肩膀給她哭泣,但是我在這個時刻,我不能表露出憐惜的表情,因為,她真的做錯了。錯了,就該接受錯誤,寧可事後再作補救,也不可以姑息錯誤。這是我的覺悟,這也是我作為打字員和兼職作者的原則!
“不覺得。”
她的聲音,很平靜。
我暗暗希望,她可以理解我的苦衷,也能接受我對她嚴格要求的做法。正當我還想再問問她的名字的時候,腦海中的聲音又開口了:
“天譴者,3個問題已答複完畢,請繼續。”
咦?什麼鬼?完了嗎?我問了什麼?
“喂!”
“大哥?”
“大姐?”
“Hello?”
“Kity?”
“喵?”
任憑我在自己的腦海裏如何呼吼,都無人應對。那一刻,我覺得,無論是誰,她都太沒有禮貌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我的腦袋是沒有門的雞籠嗎?
我是一個有涵養的人,她走就走了唄,我自己發呆去。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眨眼功夫,又眨眼功夫,我睡醒了幾覺,終於又舒舒服服地被閃電送回了辦公室、我的座位。
我有些無奈,我很想知道這12次的死去活來到底花了我多少時間。可惜手機被劈壞了,而我也因為買不起腕表,不知道確切的時間。
“既然來了,就來吧,我要回家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