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話,同卒沉默著,沒有再說話。
我身上感受到的壓力越來越大,手腳開始不聽使喚地定在那裏。如果有人在我身邊,可能會指出我的手腳本來就定在那裏。其實,在此之前我知道自己還是自由的,現在卻被禁錮得身不由己,二者是有所區別的。不過,不管有何區別,我都隻是定在那裏而已,就不要介意了吧。
“請坦白告訴我,你跟弑天者有什麼關係?”同卒陰沉問道。
經此提醒,我這才想起最有可能的答案:“我曾經在機緣巧合之下收服了一個弑天者,不知道跟這個有沒有關係呢?”
“有關係。”同卒語氣稍緩,卻還是很陰沉,“可是,你身上為什麼沒有收服弑天者的詛咒?”
專家說,如果要降低一個人對自己的敵意,最好的方法是悄悄靠近那個人並盡可能地熟悉其習慣、迎合其愛好。
在這個時候,我不是必須要降低同卒對我的敵意,隻是我不喜歡跟那些對我懷有敵意的人說話。個中原因,主要是那些懷有敵意的人在說話的時候總會刻意把話題扯到我身上、把話語說得尖銳,仿佛每字每句都能化作刀子將我嬌嫩的肌膚刻畫成他們想要的模樣、他們就會很高興似的。我曾努力降低他們對我的敵意,但是失敗了,最後我隻能盡量做好自己的本分,將他們對我的刻意取笑和刁難都當作不懷好意的親近、敬而遠之。
雖然我跟同卒交涉的時間不長,但以我的細心,還是對同卒有所了解的。我微微笑了笑,參照同卒那教科書式的口吻說:
“很簡單,交易。”
“嗬嗬,原來是這樣,嗬嗬,嗬嗬嗬嗬”同卒笑了。
也許不用我說,大家都知道同卒笑了。但大家應該不知道,同卒在笑著的時候,整個嘴巴都在發光發亮。
也許不用我說,大家都知道這個畫麵是很奇怪的,但是大家應該不知道,那嘴巴竟然跟我所熟知的人類嘴巴差不多,而且裏麵的牙齒分布和形狀也跟成年人類的牙齒一模一樣。
我很意外:那之前被我認為是嘴巴或者肛門的是什麼東西呢?
借著同卒嘴巴裏發出來的光亮,我勉強可以斷定同卒是被某些巨大的東西籠罩著,看那形狀,有點像1隻河蚌,也有點像2個杯蓋。如果有人問我為什麼會想到這2個比喻物,我應該會很坦誠地說:因為我見過這2個東西,而且很自然地覺得它們的形狀很像。
可能因為同時被束縛手腳、被牙光照射的感覺太糟糕了吧,我心中有些慌亂,急忙就道:
“如今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您還希望得到我的幫忙嗎?”
同卒沒有立刻接話,陰沉沉的笑聲慢慢沉降下來。不得不說,那個聲音的音效很真實,即便我處在嘈雜的水中、即便那個聲音在我的腦海中直接響起,卻感覺像是親耳所聞。
笑聲停,話音起。同卒笑道:“你是天譴者,是我要對付的天譴者,在知道我的目的之後,難道還會幫助我?”
我想稍微點頭表示讚同,但是身體受到禁錮、無法如願,於是試探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