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個念頭幾乎不分先後地在我的腦海裏閃過，我稍作遲疑，頗為客氣地問：“是你同時運用特異能力和稱號能力製造出來的天譴空間嗎？”
“是。”
聽得殺神陰森森應著，未見殺神有何動作，我便忽然感覺自己體內興起了一股煩悶。那股煩悶很強烈，就像必須在4個小時之內碼出3萬字、但是旁邊又有個煩不勝煩的不是領導的領導在旁邊不停地說一些人生大道理、導致我體內沉睡的野獸蘇醒了、我顧及各種各樣的理由不得不分神去壓抑體內的野獸似的，很煩悶，很煩悶。
正如我之前說過，人的情緒是極難被掩飾的。即便我極力想要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身體忍不住震顫、眼神止不住晃蕩，讓我的情緒畢露無遺。我也分不清那是因為天譴還是因為混沌空間。
“這，怎麼，回事？”我問得咬牙切齒，但我默默希望殺神相信我沒有覺得他想對我不利。
殺神卻冷冷說道：“不用擔心，我這個混沌空間不會讓你死掉。”
“知，道。”
我的回應，是艱難的。其實殺神所說的話在我聽來，也是艱難辨認的。如果有人希望我舉例說明具體有多麼艱難，我應該會說：大概就像我坐在73台高速運轉的工業風扇包圍圈之中，有人在包圍圈外向我平靜說話，不僅聽起來斷斷續續，還覺得耳朵生疼。
“不過，受傷在所難免。這你應該感受得到吧？”
殺神一邊說著、一邊走著，在那眼睛裏，充滿了冷漠、陰戾的神色。盡管如此，盡管那麼，我還是“嗯”了一聲。
似乎因為我的表情看起來太過難受，殺神兀自說道：
“在天譴裏麵，沒有任何天譴者和轉生獸可以來去自如，我可以。在天譴世界裏麵，沒有任何天譴者和轉生獸可以對付天譴，我可以。”
說著，殺神大步踏進了紅色閃電之內。
“嗚嗚嗚嗚！”紅色閃電不停地轟擊著看不清形狀的混沌空間，那感覺應該是震撼的。
“嗡嗡嗡嗡！”在搖晃的視線當中，我想努力看清楚具體是混沌空間在震顫還是是紅色閃電在退讓。不怕別人說我自大，從我察覺到真氣存在的時候開始，我就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我看不清楚的。但是，這一次我真的做不到。我所能看到的隻是極為模糊、超出我可以辨認範圍的景象。
“那，怎麼，大閨女！”
我很難受，以至於說話都說不連貫。但沒關係，殺神如我所料地猜到了我想說什麼，隨口就說：
“天譴最密集的地方就是。站好了，我要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