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麵前的,分明就是誑獸途靈、沉念、封路同、生呂、達葵、聽彭宇。我心中微微一驚,忍不住問:
“你們不是同卒的夥伴嗎?為什麼會在這裏?”
那隻名為途靈的誑獸頭上有著一根豎起的觸角,有點像是矛刺,但是隻有3公分長,也不知道有什麼用。聽到我的問話,當即就說:“不知道啊!我們好像從誕生開始就一直在這裏了,是嗎?生呂。”
被稱呼為生呂的誑獸看起來有點像是風騷的掃帚,身體精瘦好像一根15公分粗的樹幹,頭發衝天而起、狂放無比。生呂接道:
“是。”
從生呂那張枯瘦椰子皮的臉上,我看不到任何表情。出於尊重,我沒有認為他是擔心說話太多會影響他的嚴肅形象。為避免生呂認為我故意逗他說話,我掃視著6隻異寵,客氣的問:
“這裏是洞沙嗎?”
生呂搶著應道:“是。”
可能因為我在人類社會裏生活了太久的緣故,我悄悄在想:明明是一隻惜字如金的誑獸,為什麼不能把說話的機會交給其他誑獸呢?想歸想,我輕聲再問:“請問,同卒去哪裏了?”
“首領去辦事,讓我們照顧你。”答話的,還是生呂。
平心而論,我不太願意跟惜字如金的人進行太多交流,即便是惜字如金的天譴者、轉生獸,我也不太願意。請相信,這不是意味著我對其有偏見,我隻是純粹地覺得應該盡量尊重其“少說話”的意願與作風。然而意願終歸隻是意願而已。我現在既然借宿於他們的地方,還勞煩他們照顧,我為客、他們為主,6個主人蹲在我的麵前、眼巴巴地等著我開口問他們事情,我怎麼能不繼續問話呢?
“請問,我是怎麼來這裏的?”我問。
生呂立刻就說:“去問殺神。”
其實不等生呂提醒,我早已跟殺神交涉過,但殺神以“正在辦事”為由,讓我“不要煩”,所以隻能悻悻地想從同卒那裏打聽情況。經“探察”和“觀察”得知,殺神和同卒都在我的1.7公裏之外,我有理由相信,他們是一起辦事去了。於是我問:
“那,方便告訴我他們去辦什麼事了嗎?”
值得注意,我這個問法是有些技巧的。如果是某些敏感的人,或許會特別聲明他們不是在一起去辦事的。如果
“不方便。”
生呂說得直截,讓我頓時覺得沒有什麼話可說了。可能是感受到我脆弱的心靈因此受傷吧,途靈偷眼看了看生呂,說:
“我們首領交代”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實在太多太多。話還沒有說完,生呂已斷然冷喝:“途靈!”
像忽然想起什麼重要而恐怖的事情似的,途靈臉色驟變,連頭上的觸角都縮短了一半,緘而不語。生呂得勢不饒人,兀自意有所指說道:
“首領沒有殺你,你不要以為可以得寸進尺,明白嗎?”
途靈沒有尾巴,卻像夾著尾巴的貓貓狗狗那樣,畏畏縮縮地應了一句“明白”。這一下,讓我開始對途靈生出絲絲好感,而對生呂明明不想說話卻總是搶著說話的行為感到值得懷疑。作為一個智商高達75的新時代年輕人,我不會像很多影視作品裏麵的愚蠢角色那樣被很多惡意或善意的陰謀蒙在鼓裏。警惕如我,當即目不轉睛地看著生呂,客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