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翼遙道:“原來是這樣,隻可歎人都死光了,城也破敗了,隻有古木依然矗立。”
眾人一邊感慨著曆史蒼涼,興衰無常,一邊在稀疏樹林區中快步行走。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終於穿過了這片居民區遺址,樹林逐漸變得密集。大家都感到興奮不已,隻要穿過這片密林,便可以回到島嶼岸邊,乘船離開了!
可這時,他們忽然發現,前方似乎趴著一個人!五人連忙跑過去,打眼一看,都不禁感到觸目驚心。那人趴在地上,渾身呈紫黑色,五官扭曲,看不清麵目。從頭到尾,傷痕累累,皮開肉綻,幾乎沒一處好地方。他的身下是一灘血跡,血液已經變色凝固了。
奇怪的是,這人竟然穿著現代衣服!而且看起來格外熟悉,眾人麵麵相覷,都覺得驚疑不已。忽然,楊玉容打了個激靈,嚷道:“這……這不是黃悠永嗎?”
此言一出,大家全都反應過來,這幾天折騰得他們幾乎把這個人給忘了。可是黃悠永怎麼會死得這麼慘?難道說島上還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大家心中都生出寒意,不禁警惕地看著四周,楊玉容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這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吧。”
上官義皺眉道:“他生前受了非常嚴重的傷,而且中了劇毒。”他用衣服裹著手,對黃悠永進行了簡單的搜身,找到了一個錢包。
何無為信手打開錢包,裏麵有一些身份證件、銀行卡、信用卡之類的,還有一封信。他將信封拿出來,上麵寫著一行字:“生還故鄉者親啟,老夫必有重謝。”
蔣玲輕歎一聲,說:“也是難為他了,看地麵的痕跡,他是從密林中掙紮著爬出來的,想來一定是有未了的心願。”
楊玉容搖搖頭,道:“罷了罷了,死者為大,我也不多說什麼了。當初客輪和島嶼的人,現在隻剩下我們五個了,真的是隻剩下我們了。咱們一定要團結互助,在回到祖國之前,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人掉隊。”
何無為鄭重地說:“放心吧,我們都跟著姐姐混!”
隋翼遙眉頭微蹙,說:“看他這個慘樣,這片密林是不是有點問題啊。”
上官義擔心地說:“是啊,你們注意看黃悠永的身體,簡直像是煉獄中爬出來的,這林子裏肯定有什麼特別可怕的東西。”
何無為心中一動,說:“其實我早就覺得奇怪,古城的城牆是個半包圍的結構,顧前不顧後,這完全不合理。而且那些入侵者們,為什麼不偷襲古城後方,從居民區直接攻進去?”
楊玉容點點頭,說:“確實,這個問題我也想到過。”
蔣玲說:“看來這片密林是一重天然的屏障,裏麵一定有什麼可怕的玩意,甚至連軍隊都不敢涉足。”
何無為沉吟道:“說得對,我現在看這片密林才發現,雖然大體上與咱們之前待的樹林差不多,但還是有很多細微的不同。這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森林群落,還真拿不準裏麵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上官義愁眉苦臉地說:“這可怎麼整?要不咱們調頭……也不行,要是往回走又進了人家鍋裏了。”
隋翼遙哼了一聲,說:“怕什麼?我看這就是那群土著自己嚇唬自己!要不我打頭,你們跟在我後頭。”
何無為搖搖頭,說:“你先別衝動,那群土著的確是經常幹蠢事。不過這可是黃悠永啊,你們想想,黃悠永這個人,何其精明!如果說他是被蠻力殺死的,那倒是情有可原。但是你們看,他的傷口並無異樣,咽喉什麼的也沒有明顯不同,那麼,他到底是怎麼中的毒?”
楊玉容秀眉微蹙,說:“是啊,他假扮醫生,雖說醫術一般般,但也不至於隨隨便便被毒死。他狡詐多疑,機關算盡,如果不是什麼非常特別的東西,應該很難要了他的命。”
上官義忍著惡心仔細觀察,思忖道:“我看,他這毒應該不是通過口服或者注入的方式,似乎更像是通過皮膚滲入的,或許是摸了不該摸的東西,也或許是空氣有問題!”
隋翼遙叫了聲苦,無奈地坐到地上,說:“你們這麼一說,空氣也有毒,一摸東西就會死,那咱們還有什麼辦法?隻好困在這兒了。或者說……或者說我們可不可以一把火燒了這片破林子!”
楊玉容若有所思地說:“雖然是簡單粗暴,不經大腦,但似乎確實有一定可行性啊。無為,玲子,你們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