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絕望(1 / 1)

連著好幾天的緊張拍攝,她整個人像是被妖精抽盡了精血,一動不動的仰臥在椅子上。以往老是眼紅站在鎂光燈下閃閃發光的演員們,總覺的自己辛辛苦苦的工作那麼久,往往沒有他們拍一部電視劇賺的多。此刻自己親身經曆了一把,算是了解到自己有多片麵了。我們總是想當然的認為自己看到的都是對的,不由分說的自動屏蔽掉那些自認為不應該的。擱置在旁邊的手機又震動了一次,又是蘇瑾鈺!事實上,她這兩天也不是生氣不接電話,說完他後,自己也挺後悔的。他也沒犯什麼罪惡滔天大罪,充其量也隻是和自己的女朋友撒個嬌而已。

兩條淡褐色的眉毛與水平線各成四十五度,一百三十五度的揚起,在眉心處紮了兩條深紋。她的唇是緋紅色的,露出的牙齒摩擦著唇側分明的線條,猶豫的拿起手機,指尖遲疑的在接聽鍵的上方打著圈圈,她不知道怎麼向他開口。

“戚小姐,原來您在這裏啊,趕緊去換下一套戲服,時間要來不及了,我們就要開始拍下一場了!”

導助自然的幫她摁了拒接,催促著她準備下一場的拍攝。

這是一場蘇長安祈求公主放過她一家的戲,丹尼爾為她和安沫講解著要注意的點兒。這是她第三次見安沫,因為飾演的是高貴的公主,所以衣服色調偏華貴,倒讓她覺的不太適合安沫。安沫是那種典型的清純型女生,眼睛漆黑清澈,紅唇柔軟飽滿,鼻子玲瓏嬌俏,臉部線條柔和清麗,外加上那白嫩如荔枝的皮膚,簡直是畫裏走出來的人物。很多時候,女人也會像男人一樣,對於美好的事物好感度倍增。

戚栩畫綁好道具組拿來的護膝,友好的向安沫點頭示意,對方用一種特別異樣的眼神回瞪了自己一眼,許是自己這幾天沒休息好,眼花了吧。

“哢——”

“對不起,戚姐姐。”安沫有動作,念錯了台詞。

“哢——”

“對不起,戚姐姐。”安沫隻有動作,忘了念台詞。

“哢——”

“對不起,戚姐姐。”安沫沒有剪指甲,刮傷了她的脖子。

......

戚栩畫在這個鏡頭裏是要向公主下跪,與此同時,公主還的死死掐著她脖子,可連著重來了數十次,安沫失誤了數十次,所有的人都看出安沫在整她,卻沒人多說什麼。丹尼爾比任何人都清楚安沫在生氣什麼,但他不想幹預太多,喜歡是一回事,可明目張膽的在自己的團隊裏袒護一個人是第二回事。可是,他也不能什麼都不管,這種事情是不能縱容的。

“安沫!我覺的你今天狀態不對,你先回家休息幾天。現在我們拍下一場!”

拍完最後一場都已經是淩晨三點了。連著熬夜的優點就是越熬越興奮,戚栩畫的精神還是蠻抖擻的。拍攝地離家太遠,公司為她安排了不遠處的酒店,謝絕了丹尼爾的邀請,自己獨自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月亮想必是困了,竟然隻留了稀疏幾顆星星放哨。路燈是昏黃的,她覺的自己甚至都看不到五米之外的物體。夜黑沉沉的,將這裏的一切都吞噬進肚,寂靜的詭異。後背冒出了一絲絲涼氣兒,陰森森的感覺愈演愈烈了,她有些後悔自己的逞能,為什麼要拒絕丹尼爾的好意?

突然,她的耳鼓膜嗡嗡作響,一串急匆匆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心底的警報被拉響了!心嗖的一聲被提到了嗓子眼,全身上下的新陳代謝都變的格外迅速,冷汗不停的往外冒,抓緊手裏的包,恨不能停止呼吸,裝死騙過對方。恐懼排山倒海,呼嘯而至,盡管竭力的在心底暗示著自己要冷靜,可手腳還是不聽使喚的變的笨重。

腳步聲漸漸向她逼近,她覺的自己的恐懼已經到了臨界值,全身的血液凝結,心髒被凍結,以至於連自由呼吸都變成了奢望。整個人像是以堆秋後的枯木,顫巍巍的癱軟在原地,她覺的自己在邁向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