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趴下!”
弩矢和標槍擦著趴下的兩人頭頂飛了過去,黑雨無情的傾泄在那‘複活’的狼騎士身上,而他幾乎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地接受著這場洗禮,直到被完全的毀滅。
“他剛才,好像是不想殺我們。”溫迪爾和歌德裏爾互相攙扶著站在那具已經看不出是人的屍體前。
“也許吧,不過我賭兩個阿斯,你肯定是在想我們能和一名眾神教的狼騎士和睦相處。”
“嗬嗬,也許吧。”溫迪爾捂著身上最重的一處傷無奈的說著“不過他們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歌德裏爾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剛才被戟柄的掃擊擊中讓他斷了好幾根肋骨。
“幾日後赴昆塔斯將軍宴的不是大主教大人,而是我。”
“是嗎?”歌德裏爾苦笑著看著溫迪爾“那我陪你去。”
“還有件事。”溫迪爾頓了頓,像是在腦子裏掂量著什麼事。但也許是因為剛才受的傷讓他說話有些困難“你之前欠我的兩阿斯抵了。”
“我想,應該是我剛才贏回了一局吧。”
“也許吧......”溫迪爾力竭暈了過去,而想要拉住他的歌德裏爾也因跟著一起倒了下去。
夜晚的君榮城因大雨的緣故比平常顯得更加的冷清,就連酒館也隻有幾個數十年如一日來光顧的常客在木桌上喝著廉價的麥酒,除了雨點打在屋頂和街上的聲音和呼呼風聲,整個君榮城顯得如死城般安靜寂寥。沒有生機也沒有殺意,異常的平淡無奇,就像一些人的一生一樣。
卡門的孫子已被早早的哄睡著了,烏格和卡門則在會客廳裏檢查著用來刺殺轉生女神教派大主教的武器和到時候應對臨時情況的計劃。
磨利刀刃的聲音被窗外的雨聲蓋了過去。在帝國的君榮城,沒人會在意自己的鄰居是否在經營商量著殺人越貨的勾當,他們想的隻有自家的窗戶關的足夠嚴實,讓冷雨和寒風至少在今晚不會觸及到自己,或者那惹麻煩的鄰居能夠不認識自己更不會找上門來借一個錘子或者半勺食鹽。
次日黎明,從君榮城出發的一支商隊在休息一晚後天沒亮就熄滅了營火,向著目的地出發。在雨幕之中向遠處駛去,商隊尾端的一輛馬車內擺了些許幹草,隱隱約約能看到其中幾個人影躺在並不太幹燥的幹草堆上。駕著馬車的車夫有意避開著商道上坑窪好讓馬車內的人感到不那麼顛簸,雖然他抽的煙味道重得讓人覺得更不舒服。
“誒,車夫,是不是已經快到阿皮亞了。”有些慌張的聲音從馬車內響起。
“阿皮亞村?已經過了有點遠了,你早不問。”車夫又吐出一口難聞的煙霧,用著有點不耐煩語氣的回答道。
‘已經過了嗎?’躺在幹草堆裏的奧萊特心裏有點失落的想道‘算了,回來的時候給她帶點東方的特產好了。’
“如果你想要做什麼事兒,就不要睡覺睡過頭。”嚴厲卻稚嫩的聲音對著奧萊特教訓道,奧萊特循聲看去,一個黑發劍眉的少年正和他一樣躺在幹草堆裏並用著輕蔑的眼神看著他。
“額,小夥子......”奧萊特頓了頓,憋了好一會才想出下一句話該說什麼“謝謝你的提醒。”
“聽著,你想要在這世道下活得更久就多點警惕,少點瞌睡。還有...”少年不依不饒的指教著不止一次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奧萊特,但奧萊特卻始終一臉笑意的聽著這個少年的長篇大論。
“對了,你好像不是帝國人吧。”奧萊特耐心的聽到了少年把口水講幹為止。
“關你什麼事!”
“好好。”奧萊特也隻好無奈的攤了攤手,不過並沒有被少年看到。
“對了,還沒請教你叫什麼名字呢。”
“叫我阿爾沙克就行。”少年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但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阿爾沙克,是吧?幸會,我叫奧萊特。”奧萊特笑盈盈的伸出了自己的手,阿爾沙克愣了一會然後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和他握在一起。
帝國人...果然都很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