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沈彥晨(1 / 1)

漫長的上升等待時間逐漸流逝,換作平日,飄辛已拿出手機一鍵駭入周邊的WIFI或藍牙等標準通訊協議的設備。可在兩個黑衣墨鏡肌肉男的環繞下,他隻好悻悻然地幹等著。

商務樓宇裏的大公司,往往分工明晰、授權有秩,涉密資料大多單獨存放在物理隔絕的內網之中。即便通過物理手段接入其中,很快就會落敗在非通用型的專業設備上,並且由於簡單的授權存取架構,反倒無從下手。

可正因如此,非涉密部分便粗心大意,大量方便員工接入的拓撲AP節點毫無規範可言地接在各種地方,通過WIFI便可接入其中,而AP節點通常采購了民用品牌的廉價貨,給飄辛提供了漏洞可鑽。

不知為何,公司自行采購的安防攝像頭的控製權或是視頻流讀取權,都異常寬鬆,想必是便於主管等管理人員調取與操控而設。雖然大廈物業在大堂出入口、安全出口等關鍵進出位置的攝像頭位購置了硬家夥,可卻在各公司的無意識懈怠下被輕易化解。

隻需通過市麵上普遍能買到的智能度為二的智能行政助手,被套著諸如‘管家’、‘人工智能幫手’等名堂的軟件,飄辛僅僅使用預設的駭入方案,便可在手機上實現一鍵駭入。

如果在數分鍾前能從攝像頭上知道自己將會麵對沈彥晨,恐怕自己也不會顯得如此錯愕與疲於應對。和飄辛是一位不和女生常接觸的宅男沒有任何、任何關係。他如是想。

不過,時間回溯太少了,得再往前想想,從根本上來說,他就不應該接下合約。也不該被扔到冰冷的沈氏集團66樓集團公司會議廳裏,和淩然的美單獨兩人共處一室。

如果說對方的美宛若開鋒的名匠太刀,帶出寒意的出鞘聲斬斷了飄辛的回想:“和我同屬新渝城白澤私立高中的飄辛同學嗎,我就在想‘piao’會不會是你呢,果不其然。初次見麵,我是被你要挾的一年甲班學生,沈彥晨。”

“要挾!?”飄辛從不記得自己做過類似的事,他雖然接了一些遊走在灰色地帶的合約,那從結果上來看,都是解決求助者的困難,硬要說的話,歸為好事——不免費幫忙的好事——也不為過。本次合約便是從被盜的手機裏尋回一些加密資料,並將其存入U盤,當麵交給合約交易對手方,形式和權利上是否合理恐怕不好說,可也絕對和要挾相去甚遠。

“是呢,飄同學一時色欲熏心,竟然強行駭入我家浴室安防攝像頭,偷看我入浴。甚至還拿著錄下來的視頻來找我,是想要訛我一筆吧?還是說,有著更不堪的想法…?”沈彥晨怒目橫視,飄辛根本無法同台競技,眼神無助地四處亂串。

“沈、沈同學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怎麼會做…不、不,呼…我按合約上的要求,從你被盜的手機上取回了加密的資料,我自己都查看不了裏麵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可能反過來拿它來要挾你?”

“什麼被盜的手機?我和‘piao’做的交易完全隻是單方麵被要挾呢,在‘piao’發起的合約備注上也寫得很清楚,你錄到了我家浴室裏的內容,要求當麵交割。幸好我派人前往飄同學的住處進行搜查,找到了你的筆記本電腦,裏麵有視頻內容原件和解密程序。雖然程序不合適,可你如果抵賴的話,我現在就會請求發起搜查令,讓公安係統的人去搜查你在縉山公寓的住所。”

飄辛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單純。他隻好勉強維持住讓自己不半癱在椅子上,反而於事無補地探前身去,想拉進隔著長形會議桌那長得要命的主位與末位間距離,試圖讓自己態度顯得強硬與從容一些:“那你想要我怎麼做?”

沈彥晨修長的食指停在嘴唇上,掩蓋了在臉上轉瞬而逝的笑意,將目光從飄辛身上移開片刻,裝作思考:“沒想到認罪很幹脆呢,飄同學,最開始就不該做這種事情喔。既然有補償的想法的話,跟我來,有東西讓你瞧瞧,看你是否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