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板丟上一遝鈔票在我麵前時候,就笑眯眯的對我說到,“兄弟要加把勁,好好學,爭取早日出師。”順手又指了指我身後的師傅,數的那一遝鈔票是我的幾個厚度,我頓時全身有一種愧形殘影的感覺,胖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到:“別灰心,你才入行幾天,叫你師傅弄幾個大東西教教你,你馬上也能出師了。”說完,胖老板叼著香煙走了出去。
等老板走的無影無蹤,我帶著憋屈感走到師傅的身邊,吞吞吐吐的說到“師傅,什麼時候帶我弄幾個大東西去?讓我見識見識?”
師傅先是憋了我一眼,然後“撲哧”一笑說到,“我說你小子活膩了還是賺錢賺蒙頭了,你有這點薪水就滿足吧,大東西要是帶你去了,怕你見到就嚇死,等你學點本事了再說。”
我看見師傅對我的態度不冷不熱,心裏當然知道“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道理,但總不能一直在他身邊當個跑堂的吧?以後還要見機行事,在師傅身邊勤快點才行。
四月的天氣乍暖還寒,那天晚上十一點鍾,我從網吧出來就冷的全身發抖,剛進入宿舍,手機就響了起來,我看了看號碼,是老板打來的。
剛接電話,老板就大聲的嚷嚷起來,“小吳你師傅去了譚家二號樓去,你要是想學點東西就快點去。”一說完就掛了電話,根本沒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
還是老板人好,師傅沒叫上我,他還給我打了電話,心裏一陣小激動。話不多說我轉身就上了街,等了幾分鍾一輛綠皮的的士停在了我揮擺的手邊,等司機打開車門,我發現司機是以為二十開來的姑娘,穿著一身休閑裝,模樣還俊俏,我興致衝衝坐上去就說到:“去譚家二號樓”。
我話說了許久,但女司機紋絲沒動,半陣又反問我說到:“你要去譚家二號樓?”我點了點頭,我就奇怪這姑娘,難道我給不起你錢麼?
司機半陣沒響動,還把車停在車道旁邊滅了火,說道,“先生請下車,這趟生意我接不了。”我說到:“難不成師傅看我給不起錢?要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女司機再沒說什麼話,隻管叫我坐好,說是要一個小時才能到。等車開出縣城,我就問司機,剛才為什麼不去,是不是經常遇見有人不給錢或者打劫的事情?
女司機搖了搖頭說到:“不給錢算我倒黴,最多也就百分之一的可能,打劫的更少了,萬分之一,聽你話音你應該是外地人,我直接給你說吧,不是不帶你去,那地方有點不幹淨,一般人都忌諱去哪裏。”
一路上,兩人算是聊開了,她說道,在譚家二號樓經常有人遇見那些不幹淨的東西,聽開車的人說,從那邊帶人過來收了錢,第二天一看居然是冥幣,還有人說,帶著人過來,到了縣城這邊,在回頭一看,坐在後排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
我聽到這裏才知道老板說的譚家二號樓可能是個凶宅。心裏不免有點恐懼,不過身邊的女司機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根本沒停下來的感覺,又繼續說道:“我也遇見一次,從二號樓載著一位老大爺到縣城去,車開到一片墳地就下了車,還問我要不要去他家裏坐坐,我說不用了,等我開出那一片墳地,才猛的想到,那地方四處無人居住,原來還是殺土匪用的菜市口。所以,現在晚上我們也很少去那種地方。”
我再也不敢問下去了,瞪直了眼睛向車窗外看去,冷清的街道上散落的走著幾個行人,四處燈光模糊一片,一陣風從門縫中吹進來,我渾身打了一個顫。
我對司機說,我還是坐到後麵去,你這車門壞了,我怕吹感冒了。司機倒是沒吭聲,等她慢慢減速的時候,我便挪著屁股向後退去,折騰幾下,就一屁股坐到了後排。
剛坐下來,就感覺屁股下麵有一些軟綿綿的東西,我下意思的用手摸去,就摸到了一個一雙棉鞋,不過鞋頭似乎向上翹起來,我腦袋裏打了個滾,手觸電般的收了回來,毛骨悚然的恐懼感就傳遞到每根神經上,這哪裏是什麼棉鞋,是給死人做的壽靴,我們叫“尖尖鞋”。要是沒猜錯的話,下麵的衣服或者褲子也是死人穿的壽衣。
我腦袋裏一陣空白,不知道這妹子在後排放這麼一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難道她不知道這些東西部吉利麼?
倒是前麵的妹子從反光鏡看見了我驚慌失措的樣子,說到,“其實那是給我母親用的,我家也就住在二號樓附近,不是我嚇唬你,你算是我最後一個客人,這趟車回去了,我也就沒打算出來了。”
我愣是被她嚇得半死,雖然說你不打算接客了,但是你也要給我說一聲後排放的有東西吧?
我稍微挪了挪屁股,在抬頭的瞬間,看見副駕駛的玻璃窗外吊著一些白色的紙屑,隨風飄舞還被拉著老長。隻是奇怪,之前我怎麼一直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