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離婚的方晴整天把自己關在藥店裏麵的小房間裏,營業員有事找她也不理睬,也不進貨。每天就是抽煙、喝酒、發呆,一副生無可戀的姿態,沒有真相就沒有傷害,她想:如果不是當初自己那麼歇斯底裏的追查,也許現在自己還是那個被老公哄著寵著的小女人。轉念又想:如果沒有查出他出軌,那自己豈不是成了大家眼中的可憐人?身邊的朋友都已經知道他出軌了,隻有自己被蒙在鼓裏,真是可憐,可悲......邊想邊喝,喝著喝著就睡著了......
她把個人簽名改成: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母親節那天傍晚,方晴的媽媽來電話,“方晴,你爸爸犯病了!”她聲音很大,帶著哭腔“我們現在在救護車上,你快點兒來第一人民醫院!我們也馬上就到了!”這對方晴來說如晴天霹靂,真是禍不單行!她起身下樓開車,走在路上,不禁想起了父親第一次發病,當時中醫院的醫生顯然已經束手無策,隻說觀察...觀察...眼看父親就不行了,方晴拿起父親的腦部X光片衝進雨裏,她一家醫院一家醫院的找,一個專家一個專家的問,後來第一人民醫院的一位專家說讓盡快轉院,需要治療,方晴跟著第一人民醫院的救護車來到中醫院接父親,中醫院卻不想放人,甚至連輪椅也不讓用,方晴猜想是因為想留住病人多掙些錢,於是大發雷霆,“就你們這種服務態度跟專業素養還做什麼醫生!醫生是救人還是害人的!現在人命關天,耽誤了搶救時間,出了人命你們要負全責!”說著還用手指著麵前一個護士,護士嚇呆了,把輪椅借給了她。幾個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跟方晴一起把她父親抬到救護車上。那次出血量不大,經過半個月的住院治療就出院了。方晴知道得了這病,必死於這個病,她知道這次父親在劫難逃了,但是她很鎮定。
她前腳到醫院,後腳一輛救護車就拉著警報進來了,她衝上前去,看到幾個穿著工作服的人把父親從車上推了下來,父親已經不省人事,並且小便失禁,襠部濕了一大片,暈倒的父親下意識的用手捂著襠部尿濕了的地方。方晴的媽媽附在他耳邊說:“沒事兒誌剛!你是病人,這不丟人,沒人會笑話你的,不用捂著,一會兒到病房我馬上幫你擦幹淨啊!”父親被送到了CT室,又是拍片、檢查等一係列的程序。醫院說要等半個小時出結果,讓等著,大概等了十分鍾以後,一個醫生大聲說:“立刻把方誌剛推到搶救室!不要等了!病情非常緊急!”接著一個護士過來病房通知:“哪位是方誌剛的家屬?請跟我到主任辦公室來一趟!”方晴跟母親一起出去了,留下弟弟妹妹守在病房。“你們家屬誰說了算?”那個姓劉的主任問道。母親抬起淚眼婆娑的眼,六神無主的看著方晴,沒有吱聲。“我!”方晴堅定的看著劉主任道:“大夫,有什麼事你說吧!”“病人出血量較大,腦血管爆裂,高血壓三級,需要馬上手術。”劉主任心平氣和的說出這些對於方晴與她母親來說致命的話。“手術成功的幾率有多少?”方晴問。“百分之五。”劉主任眼裏流露出同情,“但是不做手術的話,死亡可能性是百分之百,做了不一定成功,但還有一絲希望。”“做!”方晴強忍住眼淚,“哪怕成功的幾率隻有百分之一也要做!大夫,求你們一定要救活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