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令德神情嚴肅,低聲吩咐李順和迎香,“他二人若有什麼事兒,隻管悄悄來告訴我。我若不在時,你們定當小心侍奉,時刻不離左右,明白了嗎?”
李順和迎香互相看了一眼,忙點頭說道:“小的明白了,定不辜負老爺的期望!”
戴令德一揮手,李順和迎香趕緊退出屋去。
過了一會兒,春蘭走進裏屋,侍候戴令德寬衣上床。
戴令德看了春蘭幾眼,有些不耐煩,說道:“我需要好好靜一靜,今晚你就不用作陪了,到外麵的屋子去睡吧。沒有我的吩咐,你不要進來。”
春蘭一愣,隻好默默地退到外麵的屋子,獨自一人上了床後,心裏還滿腹委屈,不知老爺心裏在想什麼,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子,又想起酒席上坐著的那個絕色美人程鶯,不禁對她產生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怨恨。
第二日中午,戴令德命小廝丫鬟準備了豐盛酒席,在昭明廳盛情款待了史、程二人。
晚間,戴令德又派丫鬟小廝來東廂房相請,程鶯推說連日趕路身子疲倦,因此未過來,戴令德隻好作罷。一連兩三日,俱是史雲生過來,與戴令德一起吃飯。
戴令德見雲生身上的衣衫換來換去,都隻是那一兩套秋衣,便命人給他縫製了兩套衣袍,雲生再三謝過,方才受了。
這日午飯後,戴、史二人在書房小坐,一邊飲茶一邊聊天,談得高興時,戴令德又提出要和雲生切磋武藝,二人就在前院寬闊之處比試了十幾招。
史雲生隻使出七、八分氣力,就逼得戴令德氣喘籲籲,連連後退,退到牆根處,戴令德連連擺手,雲生見好就收,微笑道:“兄長讓著我的!”
戴令德嗬嗬笑道:“賢弟真好本事!我打算明日就回京城去,順便看看能不能替你謀一份差事。今日見了你的招式,為兄甚是高興。子曰:‘不患其位,患所以立’,賢弟有這身武藝,何愁沒地方使去。我這次回京,定當在朝中那些為官的朋友處力薦,爭取為兄弟你謀一份好差事,合乎你的一技之長,也好上報國家,下答你師父。這一去,少則一、二十日,多則三、四十日,我定會回來。賢弟前些日子趕路辛苦,這段時日,就在我府上好好休養。”
雲生連連稱謝,又說道:“戴兄大力幫護小弟,小弟今後,就是肝腦塗地,也要報兄長厚恩。”
戴令德笑著說道:“賢弟先不要謝我,事情還未辦呢,等辦妥之後,再來謝我也不遲。我明日天一亮就要出發。我已叫小廝備下酒席,今晚我們就在廳上歡聚一堂,一醉方休。”戴令德想了想,又說道:“小妹她雖然不喝酒,也把她叫上吧,這幾日不見,隻怕別人說閑話,說戴府的人冷落她了。”
雲生笑著回答說:“這一兩日,她幾乎閉門不出,都是迎香把飯給她送到屋裏去。我知道她的為人,不是她性情孤僻,不願出來見人,實在是一路跋山涉水而來,勞累不堪,需要靜養幾日。我一會兒過去告訴她,她要是知道兄長明日就出發,今晚一定會到廳上為兄長把酒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