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令侃隻好又把多年前的往事透露一點給毫不知情的兄弟，“謝萍一直住在行宮的介福山莊裏，究竟是如何逃亡的，這事一直是一個迷，當年先帝病重時，邢皇後可是派人去把行宮的前後大門把守著的，整個行宮不許人進出。我曾反複琢磨過，那謝萍難道是長了翅膀，從高牆裏飛出去的？這事暫不說它。你說史雲生是先帝的兒子，那倒未必，你知道他今年多大歲數嗎？”
戴令德回答道：“史雲生來的那天晚上就告訴我，他虛歲十九歲，是甲午年八月生人。”
戴令侃把頭枕在椅子背靠上，閉著眼睛，掐手仔細算起來，過來片刻，突然睜開眼來，用右手猛地在自己腿上拍了一巴掌，驚道：“正是他，他就是謝萍帶出宮去的那個兒子。”話音剛落，趕緊伸手將嘴捂著，生怕隔牆有耳。
戴令德張大了嘴，久久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戴令侃才對兄弟說道：“事出突然，今晚讓我好好想想。這件事的起因，我會慢慢告訴你的。關於史雲生的身世，你我二人要守口如瓶，不要告訴任何人，就是表弟胡忠，也不可對他泄露半個字。”
戴令德坐在椅子上，看著兄長，一語未發，隻是點頭。
戴令侃眉頭緊皺，繼續說道：“至於程鶯，你安排人去打聽一下，問問她的生父和生母是誰？說不定她是謝萍出宮後和別人生的女兒也未可定？如果是那樣，史雲生和她就是兄妹關係。什麼老鄉好友的鬼話，不過是史雲生編出來的謊言哄騙你的。”
戴令德搖了搖手，“兄長你可能多疑了，史雲生不象是那種有城府之人。程鶯來的第一天晚上，史雲生就告訴我了，說程鶯十六歲。程鶯也告訴我，她的父親幾個月前去世，她的母親是當地一個佃戶的女兒，在她三歲多的時候就沒了。我看他二人都不象是說謊之人。另外，史雲生的師傅祁青平給我的來信中，也說史雲生是一個孤兒。”
戴令侃想了想，又問道：“你說史雲生的母親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戴令德回答道：“據他告訴我，是在十六年前因病亡故的。”
戴令侃沉默了一會兒，又突然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程鶯的母親和謝萍死亡的年時不一樣，也許她真的不是謝萍的女兒，可她二人為何長得那麼相像？”
戴令德笑道：“你說她像極了謝萍，可能隻是巧合罷！史、程二人的關係，倒有幾分情人的意味。”
戴令侃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又說道：“十六年前，胡忠就告訴殷顯和我，說謝萍抱著自己的兒子，同一個男子一起逃走的。邵海等人追殺沒有成功。不過，他看謝萍體弱多病的樣子，估計她受了驚嚇後，也不會活多久了，可能真的就在十六年前死去了。”
戴令德突然想起史雲生來戴府的當日，曾經向自己打聽過邵海的事，現在聽到兄長說起邵海在十六年前追殺謝萍，不禁一愣，又滿臉疑惑地看著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