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不語？”胡桂揚隱約認得那個背影。
“東廠撤走了，事情發生變化，何三塵不會來這裏。”果然是聞不語，沒有起身，沒有回頭，但是停止擺弄木匣。
“整個房間是一隻機匣？”胡桂揚驚訝地問。
“嗯，要由四個人同時操縱，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自有機術以來，最強大的機匣莫過於此。這是最大的一隻，其它房間裏還有許多機匣，彼此配合，威力倍增，除了不能移動，絕對稱得上是下無敵的利器。可是兩之內，它們全要被拆除，變成一堆廢木。”
“你若是舍不得，可以先不拆，我不急用這幾間房。”
“我已經過，這是下無敵的利器，怎麼可能留在你家裏？”聞不語厲聲道，連“教主”都不認了。
“隨你的便。對了，趙阿七和譚怎麼樣？”
“被東廠帶走了。”
“沒死？”
“嗯。”聞不語意興闌珊。
“蕭殺熊和張慨呢？”
“下無敵，下無敵啊……”聞不語根本不關心別人的生死。
“江東俠跟我過當時的場景，這些機匣離下無敵還差著一截吧？至少江東俠逃走了。”
“嘿，那隻是我們的牛刀試而已。”
“那你就換個地方再造一遍吧。”
聞不語搖頭，“不可能，聞家人數量太少，沒有足夠的第一流工匠……唉，想不到如此傑作，竟成絕響。”
胡桂揚差點想建議聞不語去找何三塵，想了想，發現自己是多管閑事，於是笑道：“不是還剩兩嗎？你慢慢憑吊吧。對了，請轉告五行教，讓他們另選教主。”
聞不語平淡地嗯了一聲，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一眼。
胡桂揚來到東跨院，抬手剛要敲門，大餅從裏麵躥出來，將他嚇了一跳。
“你這個家夥……好像又胖一些。”胡桂揚摩挲狗頭，走進跨院裏。
蜂娘站在廊下，笑嘻嘻地招手，大餅立刻跑過去，再不搭理主人。
院中有些髒亂，胡桂揚疑惑地問：“丁姑娘還住在這裏？”
蜂娘專心逗狗，胡桂揚這才想起自己問錯了人，邁步進正房，發現裏麵已被仔細收拾過，公主帶來的一切物品都已消失不見，再去其它房間，莫不如此。
公主走了，免去胡桂揚一樁心事，可蜂娘留下，這讓他莫名其妙，卻問不出個理由來，“你們總得吃飯吧？誰送的飯？”
蜂娘衝他笑，大餅衝他吐舌頭，看上去都很開心，卻回答不了疑問。
“答案”自己來了。
花大娘子推門進院，看到胡桂揚，居然沒有半點吃驚的樣子，瞥了一眼，將食盒遞給蜂娘。
蜂娘先拿出一隻包子給大餅，然後自己才吃。
“這次回來的早，才六七吧。”花大娘子。
“是啊，人家了，萬事跟我都沒關係，讓我趕快滾蛋。”
“沒關係是好事，正好官府的人也都走了，趕快收拾房間準備成親吧。”
“是。這邊是怎麼回事？”
“公主府那邊的人將丁宮女接走了，是不討你的喜歡，多留無益，還讓我給尋門親哩。”
“嗬嗬，這不就是我請你做的事情嗎？”
“對啊，不過我聽出來了，公主那邊對你可不太滿意。”
“沒辦法……”
“真是搞不懂，我若是給哥再娶一房，他非樂到上去，你竟然……算了，我不管你的閑事，等你成親，我就輕省了。還有，東西兩廠將這些的飯錢都付給我了。”
“多少？”
“我買來的東西，跟你沒關係。”花大娘子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