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於崇光還能給自己找到這樣一個理由,要是換做平常時候,我不得不讚歎他的機智。
但現在我不這麼認為,相反,心裏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於崇光應該是早就想好了怎麼說,所以才能信手拈來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這一切都充分說明了一點,於崇光應該早就知道會發生周文勝仨人來鬧事的這一幕,甚至他和他們三個根本就是一夥的,早就在一起密謀好了說辭,針鋒相對來壓製我一頭。
明白了其中貓膩,我衝於崇光露出一個微笑,我的笑容才剛浮現,於崇光以及在座的人當中,,有不少人都微微皺起眉頭。
這些皺眉的人,表情和於崇光一樣,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樣毫無差別。
沒想到參與這次鬧事的人還不少,既然這樣,那你們一個都別想再在公司待了。
我心中思忖著,隨即說道:“於部長,公司的安保規則你比我清楚,有關內部會議的安保條例是怎麼規定的?”
我看向於崇光,問了他一個幾乎快被人遺忘的問題。
北辰商會內部有很多保密規定,其中有一些得到了很好的執行,還有一些則被人忘到了九霄雲外。
我才來公司的時候,當時,莊天澤給我安排的那個後來被我親自開除掉的秘書,給我拿來一個工牌和一份員工守則。
雖然我無心待在北辰商會,但這並不影響我對北辰商會的好奇,於是,我拿著守則翻看了一遍,尤其是看到保密條例那一頁。
保密條例那一頁記載的內容十分簡潔、精煉,我清楚記得,其中有一條是,參加會議時,必須配合保安做好安保檢查,不允許攜帶錄音設備。
當初看到這條規定時,我很納悶,心想,誰會沒事幹帶個錄音筆來參加會議。這個念頭油然而生。
但轉念一想我就明白過來,錄音的性質和筆記完全不一樣,筆記內容能夠說是捏造的,完全能夠推翻,可是錄音就不一樣。
每個人的聲音都很獨特,如果誰說了什麼機密的話,被人錄下來,對個人乃至企業來說,都是致命的。
但我故意提起保密守則並非是要專挑某一條條例來說事情,而是針對會議前的檢查。
如果要之行進入會議室檢查這個流程,那麼會議室門口就必須站著保安,可事實上,從我來公司到現在,每次參加會議,會議室門口都是空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保安例行檢查。
原本於崇光和疑似與他一夥的那些人都不經意流露出一絲竊喜。
他們的這種表情令我覺得可笑,我覺得他們之所以出現這樣的表情變化,是因為他們自信滿滿以為贏定我了,所以才露出勝利後不敢縱情的竊笑。
但下一秒我的質疑又將他們才剛得到手的勝利碩果化為烏有,這些人全部都傻眼了。
尤其是於崇光,才剛緩和一點的臉色再次漲紅,隻是這一次的紅明顯比上一把還要鮮豔。
“我……”於崇光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因為所以,表情尷尬到了極點。
就在這個時候,才剛進來,站在我身側的周文勝忽然開口插話,“關於這個問題我可以替於部長回答。
先前會長來得時候,特意吩咐過,讓於部長專心做好公司內部的安保工作,會前檢查這一項暫時可以不用管。”
有了周文勝的幫腔,於崇光沒見歡喜,反而露出一個錯愕的表情,但轉瞬之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垂頭喪氣的身姿再次挺直了。
我冷冷一笑說道:“於部長,看來你老了呀,你看前任周部長就連不在職了,仍舊記得會長之前的囑咐,而你作為在職人員,居然能把會長的話給忘了,這是嚴重的瀆職。”
一言不合我給於崇光扣下一個大帽子,這家夥的臉色再次恢複成猴屁股的色澤,前前後後反複無常的變化,堪稱一出京劇中的變臉大戲。
剛才的形勢千鈞一發,周文勝說什麼會長下達了指令,說是要撤銷會前檢查這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