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人會說,做人難道不能簡單一點嗎,何必要搞這些爾虞我詐的心理戰。
我認為,有這種美好想法沒錯,能遇上這種不吝賜教的師父那是運氣好,但現實不是這樣,現實是殘酷的,每一個有成就的人在剛開始的時候都不容易。
在這個世界上,容易獲得東西,往往也是最容易失去的,隻有通過努力得來的東西,才會有意義。
剛才蔣師傅和我說,將來他這個廚師長的位置是我的,這話完全就是哄小孩的,隻有剛出茅廬,什麼都不懂的人,或許會相信他的鬼話。
要知道我才來蓮韻茶莊,在我前麵還有無數老員工,廚師長這個位置,排隊也輪不到我。
但蔣師傅那番話的真正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哄騙我,還有一個更險惡的目的,是為了給我拉仇恨。
後廚人不少,這裏就是一方小世界,裏麵環境和人看起來都很普通,但真正複雜的是其中的人事關係。大家都在努力工作,不知道有多少人覬覦廚師長這個職位。
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大家都存在競爭關係,多一個人,就多一個競爭對手。
現在蔣師傅說將來廚師長這個職位是我的,即使大家把這話當成一個笑話來聽,也會在心裏記住我,產生排斥心理純屬正常。
意識到這些問題,我笑了笑說:“蔣師傅說笑了,我初來乍到,大家都是我的前輩,要學習的東西很多,以後還請各位多多照顧。”
我很隨意的說了一句,把蔣師傅強加在我身上的焦點降到最低。
蔣師傅本來麵帶笑意,等我說完,又眯眼打量了我一下,目光隨即轉移到姓張的女服務員身上,“行了,這小子挺機靈,就留下了。”
接著,蔣師傅送姓張的女服務員出去,站在門口聊了好一會才和人家姑娘揮手告別。
我被晾了半天,但我沒在意,趁著空隙掃視後廚的情況,大家都在忙不迭的幹活,隻有寥寥幾個人衝我點頭示意,大多數人看都沒看我一眼。
“哎,小子,跟我來。”背後傳來蔣師傅地呼喊。
廚房內雖然噪音不斷,但我聽得很清楚,轉身朝他走去。蔣師傅悶聲不響帶著我去人事部做登記,我拿出之前那張署名黃智的假身份證做了登記。
忙完這一切蔣師傅帶著我回到廚房,給我安排了一個位置,讓我去配菜。
以前沒出師的時候,家務基本上是我一手包辦,從切土豆絲開始,按照佛爺的說法,刀工一樣能練手,要是能把土豆絲切得可以用來穿針,手掌的靈活度就會隨之提升。
在這過程中,也慢慢練出幾分刀工,幾年下來,倒也像模像樣。
蔣師傅一直站在我邊上沒走,大有留下來要看我配菜的意思。我很清楚他這是想要檢驗一下我的刀法,所以我沒藏私,拿出看家絕活。
我切菜的手法和專業廚師有所不同,沒有任何花哨,動作非常純粹,目的單純,關鍵在於力道的把控,每一刀不出手則以,一旦出手必要達到目的。
我深吸一口氣,把刀握在手中,一手按著土豆,然後手起刀落,連續落刀數十次,之間刀光閃動,但刀片沒有和砧板接觸,所以沒有發出廚師切菜的蹬蹬蹬聲。
一口氣將一顆土豆切成一堆薄片,然後動作不停,手掌一推,像推牌一樣將立著的土豆片推倒,接著下刀,又是上白下,短短半分鍾不到,砧板上堆滿一堆整齊劃一的土豆絲。
“蔣師傅,您看怎麼樣?”我放下菜刀,扭頭看向蔣師傅,卻見他一臉呆滯看著砧板,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