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問題叫他無法回答,可是每個問題似乎都說到了正點上。
“你是誰?”穆琪問。
老太婆臉上露出了一種神秘的笑意,這笑意有些猙獰:“我是誰並不重要,關鍵是要你回答我的問題。”
“無可奉告!”穆琪惡狠狠地說,“放開我,我惡心你!”
穆琪強行掙脫了老太婆,他的心髒在狂跳不已。
“孩子,記住,有潔癖的人家你不要去,這樣的人家可能養鬼!”
穆琪一溜小跑來到金盈盈家。
金盈盈打開了房門,剛進金盈盈家,穆琪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你們家是不是開了空調?”穆琪問。
“我們家從來不開空調,”金盈盈說,“我爸爸就煩那東西。”
穆琪看見外麵明媚的陽光照耀著樹葉,卻一點兒也透不進窗裏來,屋子裏的溫度比外麵低了將近10度,顯得十分幽暗,但是室內卻十分的潔淨,可以說一塵不染,什麼都是白色的,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地板,白色的門窗,甚至連家具也是白色,穆琪恍惚中好像到了醫院,似乎還嗅到一股來蘇水的味道。望著金盈盈蒼白而妖嬈的臉孔,她也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穆琪不禁又打了一個冷戰,說:“盈盈,你很喜歡白色嗎?”
金盈盈說:“父親和我都喜歡白色,你知道白色是世上最幹淨的顏色。”穆琪不由得想起那個老太婆的話,難道金盈盈家真的養鬼?
“祝你生日快樂!”穆琪說,“不過沒來得及給你買禮物,剛才被一個老太婆糾纏住了,我好不容易才掙脫了出來。”
金盈盈吃驚地問:“是不是一個瞎眼的老婆婆?”
“是呀,你認識她?”
“她……她怎麼又來了……”金盈盈眼裏一陣淒迷。
“她說誰?”穆琪問。
“是我們家原來的保姆……好了,不提她了,咱們一起開PT吧!”金盈盈打開了早已錄好的音樂,拉著穆琪跳起了舞。
歇息下來,穆琪假裝去衛生間,好奇地打開了一個緊閉的房間,房間裏麵一片耀眼的煞白。穆琪第一眼就看見了屋子裏的許多瓶瓶罐罐,還有一個浸在藥水裏的胎兒標本,那胎兒很小,裝在一個不太大的玻璃容器裏麵,眼睛緊閉著,好像在安詳地熟睡,宛如一個小小的彌勒佛。嬰兒標本是純白色,穆琪知道長期被福爾馬林浸泡的東西會失去色素的。屋子裏點著白色的蠟燭,火苗在不停地顫動,還有一個供案,上麵擺放著一些類似樹枝的東西。突然穆琪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把目光再次移到嬰兒標本的時候,他看見容器裏麵的嬰兒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沒有瞳孔的稚嫩的眼睛,好像對著他微笑。
穆琪大聲喊著:“鬼——”倒退著雙腿,正好撞在金盈盈的身上。
金盈盈似乎很不高興,說:“這是我爸爸搞科研的房間,外人是不讓進去的。”
驚魂未定的穆琪問:“怎麼你爸爸也信迷信?”
“不知道,”金盈盈說,“他研究的課題一直很玄秘的。”
穆琪話題一轉,問金盈盈:“你說H中學是不是在鬧鬼?”
金盈盈說:“我早就聽人說那裏曾經是墓區,H中學動工的時候,發生了很多怪異的事情……”
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篤篤”傳來,金盈盈臉色更加蒼白起來,她把穆琪拉到客廳的白色沙發上,打開房門,隻見一臉怒氣的校醫出現在了門口:“盈盈,你怎麼又把外人領進家來了?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
金盈盈頓時眼含淚水,說:“爸,你不是說今天有事不回來了嗎?”
“是嗎?”一雙眼睛冷冷地注視著金盈盈,那餘光讓穆琪接連打著冷戰,“我是說過不回來嗎?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
“可……”
“你瞧,這滿地的灰塵!”
校醫順手抓起了一把白色墩布,穆琪懂事地走過去,說:“伯伯,是我弄髒的,我來打掃。”
校醫冷冰冰地奪過墩布說:“你知道灰塵能帶來外麵多少病毒?”
這個類似骷髏、脾氣乖戾的白色男人,活像是一具白色冰雕,學生們都不喜歡他,有了一些小病都要到外麵去就醫,尤其是那些女生們,她們躲避他就跟躲避瘟神一樣。
穆琪感到校醫的手和他的人一樣冰冷透骨,他又一次想起那個老婆婆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