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雲墨崖上染玉出(1 / 2)

左清秋看著窗外的景色,“有何副作用?”

中年男人低聲道,“白天如正常人一般,子夜時分卻極其痛苦,身體各機能像是撕裂般疼痛,非常人所能承受。而且,不能受一點皮外傷感染,否則連不到一年的時間都……”

“清秋!”床邊微弱的聲音響起,原來她一直醒著,左清秋奔到床邊坐在那裏,看著她滿頭大汗的說著,“讓我吃了那藥吧,三年太短了,我想陪你更多的時間。”

左清秋看著她蒼白的麵孔,“那藥的副作用太過……我……”

“讓我吃吧,求你了!我會保護好自己,我不會受傷。”謝瀾依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他將她懷抱住,“好,我給你。”

照顧謝瀾依睡著後,他走到門外,送大夫出門,“大夫,這藥有幾粒?”

那大夫雖是疑惑,卻還是老實回答,“尚有兩粒。”

“那身體康健的人吃下去會如何?”他問著。

“此藥雖是貴為救命之藥,實際上卻比死了更難受,可以說是以毒攻毒。身體康健之人誤吃此藥,體內沒有與之抗衡的因素,因此……”

“因此什麼?”他追問下去。

“因此服下此藥之人,隻會平受疼痛,更不會享常人之壽。”那人小心翼翼地說著,忽地明白了眼前之人為何會這樣問。

“掌門莫不是想……”

“十年的時間,要想找到碧蕾何其困難,我若服下此藥,便可永世陪她,若是有幸可以找到,用我這條命,換她的命,又有何不可?再者,鬼影派會一生守護她的。”

“掌門,那藥隻對有傷之人有效,身體健康之人,實在不必如此。”大夫雖極力勸阻,奈何左清秋已做決定,“我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想給她的,若是沒有了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大夫,給我吧!”

那人猶豫著從袖口掏出一錦盒,顫顫威威地打開,裏麵赫然是兩粒紅色藥丸,那人開口說話請他再三考慮,“可是夫人知道這件事情麼?”

左清秋伸出手將一顆藥丸吞下,麵帶著微笑,“她不會知道的,還請大夫為我保密。”

那人誠惶誠懇地跪拜,離開了左府。

不久後,一度極是盛名的鬼影派就此從江湖上隱秘起來,眾人紛紛揣測,左清秋帶著他那病弱的妻子退出江湖,然而隻要是傳出有關於碧蕾的一丁點消息,鬼影派便會橫空出現。

江湖人都稱,碧蕾若出世,爭奪者隻會在鬼影與淮南兩派。

院子內左清秋俘在她的腿上,任憑微風吹打著他的臉,他彎起嘴角笑著,謝瀾依好奇地問著,“你笑什麼?”

“我剛才夢見了我初入府中,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是你教會了我寫第一個字。”

謝瀾依理順著他的頭發,看著如今他乖巧的樣子,笑著說道,“那時我聽你的名字極是好聽,左霖,霖雨非非,便想這樣好的名字,怎麼主人卻反而並不明白當初為他取名的苦心呢?”

兩人回憶過去,總有說不完的話,一想從那日歸隱,算起來也有五六年過去。

日子真是快又短,總讓人措手不及,總也活不夠,愛不夠。正在這時,門口傳來輕輕的扣門聲,謝瀾依眼皮一跳,不知是何人?

左清秋站起來聽著這極有規律的敲門聲,對謝瀾依安慰的笑著,“這敲門聲如此有禮數,看來我們有貴客到了!”

門口屋簷下,立著一位身背背嘍,一身書生打扮模樣的人。門吱呀一聲開起,左清秋見到來人,像是早料到似的,“我便知道你會來,請進。”

淮南山上,一派和諧,眾位師兄弟齊心協力練劍,雖說四大護法四人缺一,但淮南閣的氣魄卻也是不可小瞧。

隻見雲芯正在教門下弟子練習劍法,她一身粉衣,臉上隻是畫了淡淡的桃花妝,人便已經堪比花嬌。她輕盈的動作讓人以為她隻是個善於歌舞的才德兼備的女子,哪裏能想到她下一秒出招便出奇不意。

雲芯的劍法是這幾人中上乘的,這與她的出身自是息息相關,雲芯乃是陳郡雲家長女,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陳家乃是當地有名的人家,當今皇帝崇尚武力,四處征戰,極度賞識武功高強之人。

因此即便是出自書香門第的陳家女子,雲芯從小也被授予武功,等到一定年歲的時候,便被送往淮南閣,練的是《殤酒》,這《殤酒》因了是出自文人墨客之手,無論是從招式還是力度,都不及其他劍法淩利,然而勝在它可以靈活運用,以柔克剛,以綿軟的招式對付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