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葵聽得緊張,趕緊問到,“那最後怎麼樣?你沒有事情吧,我爹自是安全了麼?”
嶽老三看了他一眼,自笑傻孩子,若是出事了,又何來的戎葵還有今日的他呢?不過一想,這孩子擔心二人,倒也不足為奇便繼續說著,“我隻在最後一刻見到你爹趴在懸崖奮力的叫我,別的什麼都不知道,等我再度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墜入深穀,那三人齊齊用功想要發力躲過這麼高的衝擊力,隻是這山穀之深又豈非凡人之力可以抵擋。可笑的是他們三人動用真氣,卻為了他人做嫁衣,我平鋪在他們上麵,自有他們的真氣和身體作為掩護,雖是摔得動彈不得,卻能保得性命。”
他頓了頓又說道,“眼見天色發黑,我卻無能為力,看著身旁三人口鼻出血,血肉模糊,屍體早已經僵硬,繞是我這個闖蕩過江湖的人也有點發怵。此時夜色蒙蒙,山穀裏更是冷,我費勁力氣將死屍身上的衣物一一扒下蓋在自己身上。遠處不時有野獸發出的叫喊,我隻怕他們聞得血腥味來到此地,到時候我隻有死路一條。”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相信你爹戎遠,他有情有義,怎麼會任我掉到崖裏不管,即使是具毫無意義的死屍他也會不顧一切地找下去。”嶽老三一口氣說完,戎葵也點點頭,父親確實向來做人做事有情有義,教中弟子自是全部知道,否則當初又怎麼會全力跟隨。
何況這嶽老三還如此舍身為他,自然是竭盡全力。
“我在那山下如死屍一般躺著,盡量保持不動來保存體力,忍著餓倒是還好,渴了便張開嘴來接著那茂密的樹木上吸附著的露珠,一滴一滴地竊取維持生命。太陽東升西落,不知過了幾個這樣的輪回,終於聽到有人呼喊我的名字,我聽那聲音像是咱們教中的人更是一喜,隻是那呼聲聽起來尚遠,這山穀又大,我隻好拚勁全力一點點地移動好靠近那個聲音。”
“隻是我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一個時辰過去,也才爬過了十來米,我爬在地上不知道該如何,就在這時,我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向懷中一摸原來竟是一枚信號彈,我大喜,心想前些日子一直是仰著,身體還並未像現在這樣可以動,根本就沒想起還有這樣一枚教中特有的信號彈,現下我趕緊拉開環,正對著天空射出信號彈,隻見天上閃出紅色的煙霧,隨後又散開更是好看的煙霧花,教中的信號彈真是好看,我就在那時將胳膊枕在腦後閉著眼睛,忽的感覺到身邊清風一陣,我睜開眼睛後果然看到身旁站著一襲穿著黑衣的戎遠,原來他為了找我,竟是那日一人無力,便通知教中弟子紛紛出來找,一臉七八天竟然是連衣服也顧不得換,一直在山中尋找,想必他這幾天內心的煎熬,並不比我輕鬆許多。我看到他一臉笑意地撲過來打趣著說到,你還真是慢呀,再晚來一會兒,我要麼是餓死要麼就是被野獸吃的幹幹淨淨。”
戎葵聽完這段往事,這才點點頭,向他詢問,“所以我爹這才將您的恩情記住,將您的名字刻於肩上,並囑咐我戎家人永生不能忘記恩情。”這時候他才全然明白為什麼父親會在他一出生便將字刻到他身上。
“隻是,”戎葵好奇地問到,“既然你與爹爹這樣出生入死,連自家武功都絲毫不忌諱被對方熟知,你後來又為何離去,而我卻連你的名字都不得知呢?”
“這件事情,就是我接下來要和你說的了。”嶽老三悵然一聲,說著,“你爹在我躺在病床上隻要是處理完教中事務便來照顧我,甚至細到衣食住行,他親自在我麵前刻下字,舉手發誓說到不會忘記我的恩情,我自是笑著他我們兩人之間無須這樣。”
“我好了以後,兩人齊心協力將教裏上上下下打理的很是好,本來是教中發展的時刻,誰知就在那時一個女人出現了!”嶽老三雖是輕描淡寫地說著,戎葵卻還是能從裏麵聽到輕蔑鄙視之意,便猜想應該是天下第一美女,自己的母親甄敏芝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