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將他當做一個壞人,那他就做給他們看,與其背負著並不存在的冤名,為什麼不讓它名副其實呢?
嶽老三每日見到他,看到他的傷口有時也會多問幾句,隻是戎葵總是將自己暴露在外的傷口拿手遮了遮,戎葵將藥粉撒到傷口上,用自己的牙咬著繃帶綁好,笑著說道已經做好簡單的包紮,搖著頭說沒事。
黑色的帳篷在赤日炎炎的涼縣很是好用,白天可以隔絕那極強的陽光直射,晚上又將白天的熱量聚到裏麵。
嶽老三一身粗衣背著手滿意地看著戎葵,繞到他身後,突然發出一聲輕笑,眼神一剜向戎葵看去,隻見他將袖子一掃,地上的細小沙子便迎麵飛起直直地向戎葵撲來。
戎葵雖是沒有防備,卻還是躲過了這一擊,出自本能的伸出手往地上抓了一把沙子然後緩緩放下。待緩過神來,不解地看著他,對麵那人滿意地笑著,“要想學會迎敵,不先學會逃跑又怎麼可以呢?”
戎葵愣了一下說著,“逃跑?這種事我幾個月前不是就在經曆麼?你以為我要是不像那時逃到這裏,又怎麼會有今天的戎葵。”
“非也,非也!”嶽老三笑著伸出食指搖了搖,“江湖人一貫認為所謂的武功高強之人,必是要先發動首攻,占得先機,好似武功隻有攻破他人才算上乘武術,這恰恰是性情暴戾者的凡俗想法,當年教主雖是不得已曾經落為一段時間的草寇。可是在山中的修煉,非但沒有讓他變得和一般強盜一樣,而是在潛心修煉自己的修為,這才使得日後機緣巧合之下學的一派武功。”
嶽老三撫著冒出一點點的黑色胡須,看著遠處說著,“能躲過招招致命之術,而又在與對手周旋之餘給人留有後路,才是仁義之舉。”
嶽老三撿起地上的枯枝,做出攻擊的架勢,“戎葵,你的缺點在於太過心狠,往往讓人一招致命,雖然攻擊性強,卻太容易暴露你的弱項。”
戎葵咬著嘴唇,側顏看起來更是精確值的完美,雖說幾個月的時間已是長成玉樹臨風的樣子,可那不服輸的脾氣還像個小孩子。
戎葵看著嶽老三腳上的變化,右腳一出動,戎葵便撲過去,手呈鷹爪狀,直逼的胸口。
嶽老三剛開始絲毫不動,等到他戎葵的手勁過來時,輕輕一閃便避開了,手裏拂塵一點,敲了一下戎葵的胳膊。
少年吃痛的退下,看著自己的胳膊,呲牙咧嘴,嶽老三搖搖頭,“太慢了!”
戎葵不服氣地哼了一聲,一甩衣袖,腳步更是加快,嘴裏大叫著,朝嶽老三的臉部打過去,嶽老三眼神一變,將他的拳頭一把握住,直讓他動彈不得。
戎葵皺著眉,使勁地想要拽出自己的手,卻還是毫無辦法。嶽老三反手擰著他的胳膊,看著他也不哼一聲,帶著讚賞的說著,“不夠快!再來!”……
說時遲,那時快,少年隨手在地上抓到一把沙子,目標直指笑意盈盈的嶽老三,戎葵不慌不忙地撿起旁邊的劍,好似粉末的沙子在二人中間散落開來。
嶽老三退回去幾步,使勁地眨眼睛,看著他搖頭笑著,“臭小子,就隻會這一招。”
“武功怎麼會是一朝一夕練成,即使有滿身的真氣,沒有一定的時間,一般人便會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血管爆裂而亡,換作習武之人,也得小心應付。”嶽老三歎著氣,在地上撿起劍,看著劍尖,走出帳篷,正是麵對著正午的驕陽,赤日炎炎似火燒,極不好受。嶽老三拉開步子,看著跟上來的戎葵,輕聲說著,“練劍之人,最是講究人劍合一,心自閑,身要正。腕用力,腳出勁。眼要四周看,劍要顧全局。出劍要準,快,扼住對手招式……”
隻見劍頭所指之地,發揮出的劍氣,皆讓硬實的土地斷裂在深處,劍與沙地的劃痕,清晰可見。
戎葵驚歎地走向老者,後麵的沙地便完全的破裂開來,形成一個大洞,渾然天成。
“葵兒,我這番武力,於你看如何?”嶽老三收起劍,擦拭著劍尖,幹淨的泛著銀光的劍麵映出對麵男子的麵容。
戎葵不無驚歎地說著,“三爺的劍法堪稱完美,想必你要是到中原後,也會爭得一番自己的地位。”
嶽老三搖搖頭手持劍柄,灰白的頭發被滿天的黃沙覆蓋,多了滄桑之意,“戎葵,你天資聰穎,骨骼清奇,再加上你勤學苦練,你的早已經在江湖大部分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