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怎麼了,我說的不對麼?”趙豫章看見孟善半天沒有說話,隻顧自己走著,以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搖著孟善。
孟善回過神來,看著趙豫章說道,“看來師父以前倒是小瞧你了,豫章,你小小年紀就如此聰慧,以後必成大器。”
孟善平日教他武功時很是嚴厲,而且也不苟言笑,不愛開玩笑,自然也不會誇讚他那一般的武功,今天趙豫章得到了平日並沒有的表揚,自然是很興奮,簡直是有點難以置信。
畢竟還是個孩子,高興地在街上轉著圈子。孟善搖頭看著他一秒變成小孩子的性格,“剛誇了他,還真是不經表揚啊!”
孟善一身淡紫色男子衣袍,一條黑色腰帶顯得極其貴氣,恰好地修飾了她纖細的腰身,腰上掛著白玉雕刻的玉佩,腳蹬一雙黑色尾靴,華麗的紋路甚是精細。
如今他們作為四皇子的貴客,對外來說已經不能像從前那樣太過草莽,否則更加引人懷疑。
她手提著藥包慢慢地走著,看著街上繁瑣的事物,竟也沒有從前那樣討厭。正在這時,隻見普通老百姓中間,卻突然出現一架極其華麗富貴的馬車。
隻見裏麵的人梳著極為簡單的編發,頭發高高豎起,馬車裏麵也是極為寬大,裏麵的軟榻都是江南絲綢一針一線請名工巧匠縫好的,枕頭更是由千年冰絲編製而成。民間傳說這冰枕可以治療偏頭痛。傳說是西域送來的寶貝,全皇城不過幾個。皇帝為了獎賞四皇子有功賜給了他,這馬車裏的人能得此寶貝,看來也在四皇子身邊極是有威望。
馬車容量大,足夠幾個人好好休息,然而裏麵隻躺著一個少年。隻見他素手扯開簾子看向外麵。
“豫章,待會兒回去你把這兩包藥先收好,我去給閣主熬藥知道麼?”孟善仔細地叮囑著趙豫章。
趙豫章看著手中的藥這才說道,“師父,這客棧的下人這麼多,淮南閣自己帶的人手也不少,四皇子也派來人手照顧閣主,你為何要親自動手?”
孟善摸著手中的藥,“讓別人來,我始終不放心,倒不如現在這樣自己一手操辦,我倒省心。”馬車路過了孟善和趙豫章身邊,孟善正是笑著對著趙豫章說話。
裏麵的人頓時驚住,她竟然還會這樣暖心的笑,江湖人都說她冷清冷意,極為冷酷,就算是對著他的時候也是這樣,為何現在卻可以對著這麼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少年笑得這麼開心。
孟善,是你說過讓我來找你的,如今,我竟然真的回來了。你一定先不要知道,那個曾經你不相信他會出現在你身邊的人,如今是以什麼樣的姿態回來?
孟善偏頭看著旁邊的馬車,裏麵的人撂下了簾子,隻是輕聲示意了一下馬夫便抽了一鞭子駕馬而去,旁邊的人紛紛讓路。他們轉角進了稍顯冷清的地方,那邊隻有幾間茶肆,孟善沒有太注意,街上也隻有些挑著扁擔的農夫忙來忙去。
“師父,剛才那輛馬車可真是豪華啊,裏麵坐的莫不是哪位王爺?”趙豫章兩眼發光,看著那早已經離去的馬車很是羨慕,羨慕的心情明顯也被孟善看出來,兩人說話倒不像在客棧裏有了蕭疏的緣故而那麼拘著,趙豫章深深地呼吸著。
孟善從一旁看著趙豫章看著前麵的神情,嘴角一歪說道,“豫章,您要是想坐馬車,便直說出來,瞧你那眼神,都快想要把那馬吃了!”
“有那麼明顯麼?”趙豫章不由得縮回腦袋,笑著一臉嬉皮。
“可不是麼?”孟善空出一隻手拿起手帕扔給趙豫章,無奈地看著,“你的口水都要流到這藥了,還是給我來。”
趙豫章忙擦著嘴邊,對著孟善傻傻笑著,吐了吐舌頭。
身旁幾個少女歡快的聲音傳來,和著他們的笑聲以及走路時發出的鈴鐺聲,倒是給這裏增色不少。孟善和趙豫章兩人重新拿好藥包,二人一同回到客棧忙到廚房煮藥去。
沈靈從寶玉齋出來的時候,除了真老派給她的丫鬟星月,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還帶著四名武功高強的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