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大山的少年(2 / 2)

老人這麼一說,少年竟安靜了下來。其實每次當村裏那幾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夥伴從城市回家之後,總會滔滔不絕的向他講述大山外麵的精彩。去年他們就拿出過一種不用線就能和別人說話的東西,鄰居林嫂的兒子好像管那東西叫“手機”。每次隻要那夥外出淘金的夥伴一回來,冷風總喜歡聽他們講述那些令他想一個晚上都想不通的事情。

見少年沒有說話。老人繼續趁熱打鐵的說道:“風兒,出去了要是碰到個會過日子的姑娘一定要把握好了。爺爺還指望有生之年能抱抱曾孫呢。”

“可是爺爺你這胳膊!”少年摸到了老人右邊空蕩蕩的衣袖。淚水在也忍不住嘩嘩流了下來。這條胳膊可是十三年前爺爺為了救他被十幾個人販子給砍掉的啊。

“沒事!十幾年了。早習慣了。你看爺爺現在不是一樣活的很好嗎?” 老人似乎很樂觀。用僅剩的左手幫少年擦了擦留在臉上的淚水。

“走,回去吃飯!吃了飯爺爺給你收拾收拾。過幾天跟隔壁林嫂的兒子一起出去見見世麵”少年趕緊扶起老人,烈日下,一老一少朝村子最西邊幾間破舊不堪的土屋走去。

夜已經很深了,躺在土炕上的少年早已酣然入睡。而老人這時從炕頭的土窯子裏拿出一個已經布滿灰塵的盒子。吹了吹上麵散落的塵土,老人將盒子打了開來。裏麵是一把精致的匕首,暗紅色的刀柄上兩麵各雕刻著一條仰首翹尾的小龍,很是漂亮。小龍的右下方赫然寫著“夕陽血殘”四個鎏金小字。老人拿出匕首,用手輕輕的劃過刀鋒,在昏黃的燈光的下這把看上去年代已久的匕首卻發出耀眼的光芒。老人麵色濃重的將匕首重新放回盒子。“血殘,以後你可要替我保護好風兒啊!”一隻傷痕累累的手再次摸了摸看上去並不起眼的盒子,兩滴老淚滴了下來。老人再次仔細的看了看在自己旁邊睡了十三年的少年。“唉!”一聲歎息,老人關燈躺了下來。

“二大爺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冷風的。”茅坪村村口的小路上,一個打扮時髦的青年正帶著一個淚汪汪的少年向一個長須老人告別。

“風兒,過來。爺爺給你件東西”老人說完從懷裏掏出那個黑色的盒子。

“爺爺,這是什麼?”少年雙手從老人手機接過這個有點破舊的盒子。

“這是我們冷家的祖傳之寶“血蠶”,以後記得隨身攜帶。他會替爺爺保護好你的。走吧,孩子!”老人朝少年擺了擺手趕緊將頭扭了過去。他不想讓冷風走了之後替他擔心。

“爺爺!”少年猛的跪在地上向老人磕了三個響頭。“爺爺,等風兒賺了錢,一定回來接你。爺爺,你要照顧好自己。風兒還指望你給我抱抱兒子呢!”

“走吧!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隨便給人下跪。”

“恩!爺爺,風兒走了!”

“走吧!走吧!”老人站在村口,一直看著那兩個背影消失在小路的盡頭。

“風兒!希望你能遇到貴人。”老人轉身向土屋走去,那條空蕩的衣袖在風中顯得更加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