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些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輩子活的挺好的啊,離婚率多低啊,可不像現在,任何事都太隨意,結婚離婚都跟過家家一樣。”
“社會不一樣了,這是一個不安於現狀、網絡四通八達又攀比成風的社會。大家都忙著琢磨怎樣賺更多的錢,其他的事都無足輕重。”路喬喬話語中透著一絲淒涼。
“你最近感觸怎麼這麼多?被宋老大嚇的?”
“想得太多。現在算是知道當小孩子的自在了。”
得而不愛是煩惱,愛而不得是憂愁。煩惱+憂愁容易傷春悲秋。
周一一上班,路喬喬就接到通知,集團周五要在D市召開董事會,為方便給張總監準備會議資料,經理和她隨行。周一當晚的高鐵,3個小時的車程,路喬喬正絞盡腦汁的想著要和鄰座的經理說點什麼來打破這尷尬的局麵,經理先開口了:“小路有男朋友沒?”
“還沒。”
“快26了吧,不小了,該有了。”經理從包裏翻出一本書,那是董事長指定的,集團高層共勉的一本書。聽說每次看完一本書,董事長還會要他們分享心得。路喬喬最討厭這種分享會,見解總共就那麼多,還總會有那麼幾個前麵的人唾沫橫飛的不把所有見解講完不罷休,她排在後麵惴惴不安的擠牙膏,一邊聽,一邊擠,牙膏擠不出來了,講的人還沒有結束,最後隻好一遍遍的使勁把牙膏卷起,擠出被遺漏的那一點點,有一次實在擠不出來了,便漲紅了臉說了一句:同上。
經理邊翻書邊問道:“父母不著急?”
“嗯,”路喬喬心裏有點哽咽,“他們覺得……我還小吧。”
窗外已經黑了,遠處忽明忽暗的燈火像是在打瞌睡,有一搭沒一搭的亮著。火車猶如一條長蛇在這黑夜中逶迤前行,呼嘯而過,打破了夜的寧靜,卻拂不開夜的深沉。
她想到,她父母的感情當年是不是也打起了瞌睡,睡醒後就各自有新的家庭了,新的弟弟妹妹,隻有她是多餘的那一個。幸好有爺爺。出完差,她該去看爺爺了。
一轉頭,經理拿著書像是睡著了,她的神經也鬆弛下來,開始近距離的無所畏懼的看經理的模樣,經理長得很漂亮,不到四十歲,皮膚還是很光滑的樣子,她第一眼看到經理時就覺得她長得有點像台灣的一個女演員,現在仔細看來,還是很像,怎麼就沒聽別人說起過這一點呢?也許隻有她自己言情劇看的太多。她看看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到達D市,就調整了椅背,開始閉目養神。
再次睜開眼,火車已經要到站了。經理把書合起來裝進包裏,說下車先和張總監彙合,再一起出站,有人接。路喬喬是第一次見張總監,不免有點緊張,好在早就聽說張總監是集團十多個總監裏最和藹可親的那一個,見了麵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和她們一一握手,他的手幹燥有力,他的話更是讓人幹勁十足,想著更好的為他服務,這樣的領導是可敬的。
接站人的臉上都堆滿了笑容。
路喬喬想,當領導也不容易。一個公司的財務總監官夠大了吧,見了公司董事長還得低眉順眼,可公司董事長遇到集團派來的大區總監也得笑臉相迎,也許隻有最大的集團董事長才是不用看人臉色的,可是也得受方方麵麵的製約,不是自由的。
職位越高,對上對下的責任也越大,薪水與責任成正比。她這種掙錢少的小職員可真是輕鬆多了,想輕鬆卻又想掙大錢,她又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