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讓我聽聽我在靠近你時仿佛犯了心髒病的模樣。”
第二日清晨,火紅的朝霞自天邊溢出,四散開來。空氣中的水霧凝結,成了露珠清爽迷人。
薑暮煙上身是一件淺粉短袖蝙蝠衫,下身是一條牛仔短褲,因是晨起並未綰發,更顯得年輕活潑,也有令人舒服的溫柔之色。而她正提著些東西站在路邊,等著某個傲嬌腹黑且幼稚的男人。
跑步中的柳時鎮正是一種無聊的模樣,看到薑暮煙在等他時便停了下來,走到她麵前。
倒是有些期待。
薑暮煙細細地囑咐他一些注意事項,例如“傷口不能沾水不能被碰到要定時換藥啊還有不能吃魚那種發物”一類,並拿了藥給他,想了想薑暮煙又囑咐到,“有些藥在服用療程裏不能配酒喝。”
柳時鎮翹起了嘴角,眼裏似初夏接天連葉的荷花,清雋地肆意綻放,滿滿地似乎還綴了星光,他是真的很開心,趁機握住了薑暮煙給他清點藥品的手。
“哦,對了,”薑暮煙剛剛想起來,“明天下午醫療隊就要離開,我提前為你配好,也省的你費些事兒。”
握住薑暮煙的手猛地撤了力道,柳時鎮原本溫柔如水的目光如同結了冰,料峭寒冷,並不理突然安靜的薑暮煙,轉身繼續他的懲罰。
而不知所措的薑暮煙咬了咬唇,隻能暫時收回給柳時鎮準備的醫療包。
枯燥的日光赤裸裸地揮灑在烏魯克斑駁的土地上,軍人們脫掉長袖換上短褲,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氣息惹的鳥叫都纏綿了不少。
醫療隊宿舍一層的大廳內。
薑暮煙無奈地端過餐盤坐在河護士旁邊的主位,平時開會才是這樣的席位。而此時,往日嚴肅的眾人正悠閑地吃著午餐,有些手機恢複信號的正在上網瀏覽。薑暮煙覺得這樣不好,提議到:“不如大家去餐廳?這樣有些特殊化了。”
見無人附和,薑暮煙望向一直垂涎於軍人麥色肌膚和八塊腹肌的樸護士,後者微微皺眉,然後抬頭示意薑暮煙去看,“有它在就可以了。”
薑暮煙無奈地撇撇嘴,餐廳是沒有這東西——正在工作的電風扇。
在日頭耀眼到令人目眩時,眾人吃完了午餐,簡單收拾一下,開始了會議。
薑暮煙站起了身,微俯著身子撐在桌麵上,“海星醫院已經派了飛機來接我們回去,大家可以回國了。”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薑暮煙敲了敲桌子,“我願意留下,還有人願意留下嗎?”
一旁一位年輕的男醫生嚷道,“我要回國!我本就不願意來這裏!我女朋友都因為異地戀而和我分手了!”前輩宋醫生也開口了,“我的年齡不小了,我不願意死在這個危險的地方。”話一出口,他身邊的河護士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留下。”宋醫生明顯一愣,“你留下幹嘛?”
“我在這個地方更能使我自在,並且我在這是有用的。怎麼?”
“前輩?留下來吧。我們這一些手術還需要你。”薑暮煙望向宋醫生請求到。
宋尚賢無奈,“……好吧。”話落這位宋醫生立即看向河護士,去為她倒了杯水,滿滿都是討好。惹的眾人滿頭黑線。
薑暮煙環視一圈,“我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職責,這裏傷亡著等待我們救助的,原本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
在一陣沉默中,陸陸續續有人舉手說我留下,看得讓人心潮澎湃。
最終,還是有多名醫生與護士表示願意把這難得的機會讓給傷員們而自己決定留下。
畢竟,所有生命都是夏日之花,還有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