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嬰孤獨的活到了八歲,期間她從沒再說過一句話。不是女嬰不會說話,而是沒人願意和她說話,她也就不想再和別人說話。
直到女嬰八歲生日那天,她的故事才開始發生變化。
那一天,她因為太餓,搶了村裏一個孩子的玉米,再次受到了別人的侮辱,還被別人撒了一包尿在身上,她哭著回家。
祖爺爺看到她的模樣,又聽到別人告狀她的惡行,氣不打一處,對她一陣餓罵後拿起棍子打了她——一個勁的往死裏打。
那個女嬰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爬著逃出了家。
她很委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家裏人這麼恨她,村裏所有人都討厭她。
那年正值冬季,天好冷,但女嬰的心更冷。
女嬰光著腳在雪地裏瑟瑟發抖,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出了村頭,躲在一個茅草堆裏,又冷又餓的她不敢回家,怕會被打死。
天真的女嬰一直安靜的在茅草堆裏待著,幻想著自己的家人能像別家孩子的親人一樣,晚上看不到孩子就會發動整個村子的人去找那個孩子。
然而,女嬰想錯了,一直到夜裏12點整,村子裏靜悄悄一片,根本就沒人來找她,似乎已經忘記了有她這麼一個人。
女嬰的心絕望了,她獨自一人抱起一捆茅草獨自離開了村子,沒有方向,沒有終點,胡亂的走著。
天好冷,雪越來越大,女嬰多麼希望自己懷裏抱著的是一個暖暖的洋娃娃,就像她媽媽床頭那隻洋娃娃,可暖和了。
雖然她沒碰過那洋娃娃,但她可以想象自己抱著她時的喜悅之情。”
夜闌說到這又再次停了下來,淚水在她眼底打轉,如同故事的結局,在等待落幕。
“後來呢?”韋一平靜的問,語句如常。
“後來?”夜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中的悲傷消失,道:
“離開村子後,女孩走了好久的路,回頭時已經看不到自己的村子,於是她慌了,哇哇大哭起來,不知道該往哪走……於是她想到了死亡!
她想找條河,可以把自己身上汙濁洗淨,然後離開人世。
可是她找了許久也沒找到河,卻找到了一個鐵軌。
她認得那是鐵軌,她們村頭的不遠處就有一道,聽村裏的大人說鐵軌的盡頭是錦繡繁華,隻有有出息的人才會住那裏,於是她站到了鐵軌上,靜靜的等待著列車到來,然後把她帶走。
女孩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寒冷已經讓她開始出現了幻覺……
她終於等到了那熟悉的列車轟鳴聲。
嘟——
火車冗長的嘶鳴聲,如同地獄的呼喚。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女孩突然意識到,她或許等來的不是希望,而是死亡。
可是,又有什麼關係呢?死亡不就是自己想要的麼?
嘟——
火車怒吼著朝擋在它麵前的女嬰衝了過來。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麼?
好溫暖,像她期待已久的懷抱。
那是女嬰閉上眼睛迎接死亡的時候的感覺……等她再次睜開眼時,她出現在了一個很陌生的地方。